师姐凑上来小声解释:“没事的,我和夫子说你在如厕。”
昭瓷回了她一个感激的眼神。
这节课讲的宗门历史,还是所有人熟读背诵的那种。
下课后,桌面趴了一片。
昭瓷稍犹豫,扯住方才的师姐,小声问:“师姐,你有涂师姐的消息吗?”
回来后她一直联系不上涂珊珊,问夫子,夫子说她没请假,联系家里也没收到回讯。
“涂珊珊?”那师姐微愣,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之前只听她说过一回家里有事。”
这个她也记得。
昭瓷点点头,正要道谢,又听师姐喃喃道:“但最近好像是不怎么太平,隔壁符修也有人失踪了,好像姓宋来着。”
“宋鸣?”昭瓷怔愣。
“对对对,就是他。”师姐点头,不自觉夸赞,“我之前还同他说过几句话,长得俊,人挺好,天赋也还可以的。”
昭瓷不晓得怎么接话,只沉默点头。
突然间,话题又被扯到她身上。
“大家都知道你和薛师弟是死对头了。”师姐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那日有人看见你和薛师弟在宗门大殿吵架,秘境也是,他们说你欠薛师弟钱,被当众刁难。”
昭瓷微愣,想了会儿才明白她说得是什么事。
“其实不是这样的。”昭瓷很快开口解释,认真道,“欠钱是我误会了他的玩笑话,宗门大殿是因为他扯掉我的发带——没有成为死对头的。”
“嗯嗯。”师姐很敷衍地应声,抬手拍拍她的脑门,宽慰道,“不要紧的,秘境之后,大家都知道薛师弟的真面目了,对他避之不及,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就是你成为公认的宗门第一倒霉蛋了。
师姐想,但没有告诉她。
挨到放学,昭瓷立时跑路。
原先是往灵药山走,走没几步,又折回去,换了个方向。
昨日她在藏书阁通宵查资料,总算看到个法子,兴许能解神魂契。
下回出门不晓得什么时候,干脆现在去找薛忱,问他要不要试试好了。
昭瓷往御剑山走去。
这会儿御剑山人不算多,见到她也只好奇挑眉,各干各的事。
昭瓷松口气,依稀记得定山居的方向。
就在定山居门口,身后突然有人喊道:“慢着!”
不晓得是不是在喊她,但昭瓷条件反射性加快脚步,试图逃离。
“你跑什么?给我停下。”那人恼火至极,“昭瓷对吧?就是在喊你。”
昭瓷只好停步,猜对方应当是有要紧事。
她转身,望向红衣男子,面无表情询问:“有事?”
“宋鸣——我兄长他去哪了?”男子手搭长剑,冲她扬起下颌,恶狠狠道,“兄长失踪前想去找你,说要为秘境之事给你赔罪。还有魂灯,他的魂灯出问题了,是不是都是你动的手?”
魂灯?
昭瓷怔愣。
青云宗的弟子都有盏魂灯,提示着神魂状况。宋鸣魂灯出问题,至少说明一点,他的神魂出问题了。
“宋洹,你冷静点,这事宗主不是在查吗?”他同伴赶忙上来拉他,对着昭瓷抱歉笑道,“他和宋师兄关系好,还望你莫要怪罪。”
“我……”昭瓷小声开口,习惯性地后退,心里涌出逃跑的念头。
可不说清楚的话,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吧?
就像薛忱的神魂契那样。
昭瓷深吸口气,费劲地挺直腰板,提高音量道:“我没有见过宋鸣!他该赔罪的对象也不是我。至于旁的,我更是一概不知。”
得好好说明白,不能让这事传出去,变成她无力反驳宋洹的质疑。
“若你怀疑我,”昭瓷话语微顿,尽量让声线平稳,“自可上诉司法堂,他们会查明白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给我扣个莫须有的罪名,私下找麻烦。”
“这是不合规的。”青衣少女说得相当认真,话语也没有半点错。
但那面无表情的模样,无端令人生火。
尤其是宋洹,他认定了害兄长失踪的罪魁祸首就是昭瓷。
“那你说说,昨日、前日、大前日你在哪?我兄长的为人大家都了解,敢作敢当,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要去找你赔罪。”他食指指着昭瓷的鼻尖,冷声道,“这些你都怎么解释?”
这番动静,已然吸引许多注意力。
尤其剑修又爱凑热闹,不少人三三两两往这走,窃窃私语。
这些目光落在身上,就叫昭瓷觉得不自在。还有他问的话也是,怪没道理的。
“这是我的私事。”昭瓷板着脸沉声道,“我不必要同你解释。若是司法堂问起,我自然会说。我能告诉你的,只有宋鸣的事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