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郗礼觑她眼,淡道:“喝你的酸奶,这么冷的天少喝凉的。”
温黎抱着酸奶:“那你呢。”
他散漫勾着唇角:“老子是男的。”
“就你这身骨板。”贺郗礼上下打量她,“瘦的跟猫样,喝凉的,还想不想好了。”
温黎低头看看自己,忍不住嘟囔道:“我都胖好几斤了。”
她自己没怎么觉得,直到上周,岑溪对她道:“黎黎,最近你气色好好啊,脸又白又嫩还自带腮红,头发也变黑变亮了!快教教我!”
当时温黎只觉得岑溪是错觉,直到她在商店里兼职时,她称了□□重,已经到八十八斤了。
比起最开始,她胖了四斤。
后来才想起来,一定是在贺郗礼家这段时间吃好的喝好的原因。
贺郗礼从喉咙里懒洋洋呵出一声,他睨她眼:“胖了几斤?我怎么看不出来啊。”
他嗓音低沉挟着轻佻,目光也落及她身上,温黎被他盯得只想逃。
她移走视线,拿起茶几上的药,拆开:“我给你上药。”
贺郗礼看着她笑,其实这点小伤他完全不在乎,也不觉得有多疼,但他还是跟着她去了药店,看着她把药买回来。
他晃悠悠地坐在沙发上,见她不动,双手撑在身后,挑下巴:“不是要上药?”
温黎指尖挠了挠眉心,说话时含糊不清:“衣服……脱了啊。”
贺郗礼佯装没听见,他扬起一侧眉,嘴角斜着,笑起来很坏:“嗯?大点声,没听见。”
知道他是故意逗弄她,温黎抿了抿唇,按捺着如鼓的心跳声:“不脱衣服,我没办法上药。”
“哦。”
贺郗礼笑了一下,双手交叉拽掉身上的篮球服,昏黄的灯光下,少年结实的身体暴露在眼前,满满贲张的荷尔蒙挟着蓬勃的狂野汹涌地朝她压来。
烧得她慌乱地移走眼,眼皮跳了又跳,完全不知道她的目光该放在哪里。
温黎忽然想起贺郗礼曾经对她说过“你是不知道我的身材到底有多好”这句话。
只慌乱的一眼,也能看到他八块腹肌熨贴得完美,人鱼线隐隐划入胯骨,浑身透着野性力量。
“不看我,怎么上药?”冷不丁传来一道轻笑声。
温黎抬眼,对上贺郗礼戏谑玩味的眼神,脸颊蹭地染上红晕。
她拿着药罐子坐在沙发上,在看到他胸口,肋骨,后背,双臂全是青青紫紫夹杂着刀片划过的血痕后,她的眼眶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真是受不了你们女人。”贺郗礼看着她,啧了声,“胆儿怎么这么小。”
温黎没说话,小心翼翼地在他身上涂药膏,指尖落在的瞬间,她察觉到他浑身线条紧绷起来,她吓得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落下半空的指尖在颤抖。
“不疼。”贺郗礼敛眼皮,淡道,“继续。”
这次不同于上次贺郗礼与宋池他们几个人打架的程度,温黎从头到尾不敢分一丁点的心,上半身的伤口消完毒上完药,她拿绷带轻轻地环在刀片划过的部位。
刚打完蝴蝶结,头顶“嘶”了一声,温黎顿了下,视线上移,正对上他轻佻散漫的眉眼。
贺郗礼睇她眼,玩味道:“要勒死我啊?”
温黎连忙垂头又检查了遍,绷带离肌肤还有空余,听到贺郗礼低低沉沉的笑声,才知道她被耍了。
她睫毛微动,没搭理他的话,垂眼看了眼他的腿上的伤,犹豫着问:“还有其他地方有伤吗?”
贺郗礼漆黑的眼眸久久停在她身上,他歪头,笑:“需要我脱裤子给你看吗?”
温黎的脸被他的话惹得发烫,她咬了咬唇:“不要!”
贺郗礼懒洋洋地挑眉,“脸红了?”
温黎:“流.氓。”
“不你问的?”贺郗礼挑眉,“怎么骂我?”
温黎没搭理他,将买来的创可贴掏出来:“低低头。”
贺郗礼看着创口贴上画着的百变小樱,皱眉:“什么玩意儿。”
温黎心里偷偷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抗拒,突然很想看贺郗礼贴上百变小樱创可贴会是怎样的样子。
她绷紧脸:“创可贴,你眉骨,侧脸都被划了。”
贺郗礼人本来就高,坐在那儿也同样被她高上不少,他下巴高扬,一副嫌弃的模样:“这么娘们的东西,老子才不贴。”
温黎站起来:“会感染的,这不是药店没有卖普通版的嘛。”
两人一进一退,温黎伸手就要贴在他眉骨,手腕忽地被攥住,被一道力拉扯,她顺着往前扑,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坐在他腿上。
她侧着从少年微敞的双腿往下陷,手腕还被他攥着,握着她的手背青筋脉络清晰,往上,对上他冷硬锋利的轮廓线条,他嘴角勾着几分漫不经心,笑得又痞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