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抿着唇,总觉得不安:“非得跟秦奎他们打球吗?我看了贴吧,秦奎那人下手很黑,指不定比宋池还会搞小动作。”
贺郗礼散漫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拎着笔打转,语气轻狂:“他打不过我。”
“再说,这只是场普通的球赛。”他挑眉,“行了,坐这儿半个小时了,温老师过来帮我看看这道题?”
温黎强忍着坐立不安,看着贺郗礼给她的竞赛题,心思渐渐被拉走。
照例学到凌晨十二点,贺郗礼送温黎回家。
刚出门,外面的风呼呼地吹,泛黄的树叶铺一地,初冬的风凛冽刺骨,现在是深夜,温度比白天还要低上几度。
温黎将拉链拉到最上面,头顶猝不及防撂下一声:“伸手。”
她抬头,看到贺郗礼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只暖宝宝递给她:“拿着暖手。”
暖宝宝很小巧,大约手掌大小,抱在手里正好,是滚烫的,应当是他下楼前灌的热水。
温黎从毛衣里将小脸探出来,睫毛微抖:“你不冷啊。”
下巴忽地被少年捏住,贺郗礼虎口抵着她晃了晃。
温黎感受到他指腹粗粝的质感,炽热的温度烙在她肌肤,她抬眸对上他漆黑玩味的眼,他哼笑:“我是男人,又不怕冷。”
“感受到了?”他懒懒道。
“知道了知道了......”
她红着脸别过眼,挣脱他的桎梏,下巴尖还能感受到发烫的指印传来的热感。
贺郗礼看她半晌,唇边撩了下,轻笑:“走了,送你回去。”
温黎正等着他骑机车过来,哪知他走到前面的一辆老年代步车,按了下车钥匙,“滴滴”两声,他将副驾驶门打开。
瞧她愣在原地,他下巴搁她身上:“过来啊。”
贺郗礼人高腿长,站在那儿比代步车顶都要高,怎么看怎么奇怪。
温黎刚坐进副驾驶,冷风仿佛被立刻阻挡,暖宝宝躺在手心里,缓缓向四肢百骸传递热意。
直至贺郗礼坐进来,温黎才发现里面空间很拥挤,他两条长腿像是根本无法安放,将背椅拉到最靠后的位置,启动车子,磨着方向盘,往前行驶。
她眼中的贺郗礼分明行事桀骜嚣张,拥有的,看上的也一定是最好的,更不会委屈自己。
温黎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问:“你什么时候买的啊。”
“不骑机车了吗?”
贺郗礼淡瞥了她眼,唇角微弯,玩味道:“这么冷的天,要我骑机车上学,你还挺心狠啊温黎。”
温黎对上他又痞又坏的眼神,小声地说:“我才没有。”
她只是奇怪,他明明就是宁愿被凛冽的风刮着,也要骑他的机车兜风耍酷的人。
“那你什么意思。”贺郗礼撩眼,轻佻又散漫道,“想管我?”
温黎心尖一跳,她知道他是最不喜别人管着他的,绫苏冉加了她好友,偶尔有空会和她说几句有关贺郗礼的事。
有次他们去酒吧玩游戏,几个人要喝酒。
贺郗礼高兴,端着酒杯刚要抿一口,旁边一女生是他们班的,喜欢他,追求他很久了,见他喝酒,心里有些不开心,拉着他胳膊,不满道:“别喝酒好不好啊。”
据绫苏冉的口吻,那女生美得就像是天仙,一开口,场上的几个男生都放下了酒,纷纷劝:“贺哥,人家姑娘都这么说了,你就别喝了,别让人生气。”
半明半暗的灯光下,贺郗礼脸庞挂着顽劣的笑,他漫不经心地道:“知道什么人最讨厌吗?”
“管我?”他收敛笑意,侧脸冷峻,“你以为你是谁。”
分明一副散漫的姿态,可字字带着薄情。
那女生听完,哭着跑出酒吧。
......
温黎只觉得还好绫苏冉告诉她有关贺郗礼的事,她紧张地摇头:“没有,我没想管你。”
她隐约察觉到什么,下意识扭头,周遭昏暗,贺郗礼逆着光,温黎看不出来他什么情绪,只觉得他一双眼直白又灼烈地定在她身上。
车子行驶到有路灯的地方,光顺着折射在贺郗礼脸上,他唇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味深长道:“也是,只有我女人才能管我。”
温黎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她浑身都是热的。
车子忽地停下,温黎疑惑地看着贺郗礼下车,朝着路对面推车的老爷爷走去。
没一会儿,贺郗礼走回来,车门打开的瞬间,冷风夹杂一股香甜的烤红薯味席卷而来。
温黎愣了下,看着他将红薯扔给她,见她没反应,右眉高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