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奎虽然只是职高的学生,但他很混,从以前就是老大,他认的哥是混社会的,台球厅,KTV,地下赌场,赛车场,地下拳击场都是他们开的,什么赚钱他们开什么,黑吃黑,总之惹不起。”
贺郗礼玩世不恭地笑:“是么。”
时延:“我骗你做什么,秦奎所说的篮球比赛可不是一般的比赛。”
“那是赌球,打野球。”时延抿唇,“去年秦奎看上个妞儿,人有男朋友,秦奎就威胁,像他们这种混混什么干不出来?不同意就在家门口泼油漆,放鸡血,故意骑摩托撞他们家人用命来威胁,那男生不得不同意。”
贺郗礼看他,指尖转着笔:“然后。”
时延不吭声。
旁边的李奕祠敛眉:“秦奎几个人手持刀片,棍子,还有菜刀的,把人给砍了半条命,现在人还在病房里躺着。”
“那秦奎看上的妞儿在这男的进医院当天就掳走强上,胎都打了几个……那女生父母知道也不敢报警,好好一个女生,这一生都被毁了。”
贺郗礼凝眉,渐渐收敛笑意。
“这次秦奎不仅是因为宋池,庄娇芫的原因,你的风头太盛,他这人最是要面子也极有胜负欲,从你一来南潭,他就注意到了你,上次运动会后宋池找的几个打手也是秦奎安排的。”时延继续说,“知道你一打五,我就知道,秦奎早晚会过来找你的事。”
贺郗礼突然抬眸:“这事别跟温黎提。”
时延后知后觉,脑子里将之前发生的事和最近的事连串在一起,意识到什么,他睁大双眼:“我靠,你该不会,你不会是对温妹妹有意思吧!”
李奕祠:“……”
“才看出来?”
时延:“卧槽!李奕祠你这人早就知道,合着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啊?”
贺郗礼撩眼,漫不经心啧了声:“我做得够明显了,她怎么没看出来。”
时延:“……”
怪不得他想跟温黎坐一块,被贺郗礼黑着脸把他丢一旁。
时延忍不住问:“温妹妹她——”
贺郗礼一脚踹他,被时延给快一步躲了:“我去,贺哥你干嘛啊。”
贺郗礼歪头笑:“这称呼给改了啊,是你妹妹吗还温妹妹。”
时延:“……我他妈,服了。”
“欸,你还真喜欢温妹,温黎啊?”时延八卦,“上次从京北来南潭的那个绫苏冉,真不是你暧昧对象?”
贺郗礼双肘撑在身后桌子上,淡道:“温黎,老子初恋。”
“……”
“不是吧,你一副渣男样,还搞初恋这套?”时延激动地只想探索背后的故事,满脸坏水,“说说,怎么就初恋了,什么时候看上的啊,啊?准备什么时候上?”
贺郗礼斜他一眼,笑骂:“滚蛋。”
他低头,半晌,又抬眼,轻笑,嗓音有点哑:“上什么上,她未成年,我他妈可不是个畜.生,等个一年半也不算什么。”
“六啊。”
“牛逼。”
“看不出来啊,我贺哥这么纯?”
贺郗礼睇他,掀着嘴角斜斜笑了下。
想到什么,他抿唇又道:“行了,这事也先别给温黎说。”
他想起陈树泽在月城对他说的话。
第一次,贺郗礼生出来不耐燥意与自卑来。
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她暗恋两年。
……
十天后的比赛,贺郗礼想着独自找秦奎解决,谁知当天,时延就把班里和别班关系好的会打篮球的几个人带过来。
“再带咱们三个,凑了整十,应该够了。”
贺郗礼薄唇抿成条直线,他下颌紧绷,刚要说话,体委林木一拳闷在他肩膀:“都是兄弟,那秦奎有什么可怕的。”
时延:“是啊,那秦奎宋池对你有意见,要下黑手也是对你。”
几个男生听完,笑得东倒西歪。
贺郗礼也低头笑了,抬眼,他郑重道:“谢了。”
大课间,饭间,一行人开始在球场打配合。
周六,贺郗礼推了配合训练,也推了温黎晚上的补课。
“这才第二天,贺哥你就不干了?该不会是去追小姑娘了吧。”时延在电话里调侃,声音欠嗖嗖的。
贺郗礼人已经在南潭车站,他笑:“老子好歹学霸,脑子里装的可不止女人。”
“哟。”时延怪腔,“那你干啥去。”
贺郗礼买了票,坐上人挤人,味道熏到快要窒息的大巴车上,他戴上口罩,表情难看:“去月城。”
时延这才想起来:“你要去买代步车。”
旁边大爷背了一布袋臭烘烘的特产,贺郗礼受不了这味,别过脸面向窗户,皱眉:“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