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
看着她红透的耳尖,贺郗礼散漫哼笑了声。
清蒸鱼并不是很大,料汁浇在鱼上,鱼质鲜嫩味道香浓。
温黎看了眼正垂眼刷题的贺郗礼,他寸头紧贴发茬,轮廓线条冷硬,单脚踩在椅杠上,神情冷隽。
她没想到贺郗礼竟然会做饭。
想起靳司屿之前谈起他家里的事,难不成是因为他父母关系不好?
温黎有点吃不下去了。
过了会儿,温黎将笔记本递给他:“这是我出的几道题,明天做完给我。”
贺郗礼漫不经心瞥她眼:“行。”
“还挺有老师的样。”他轻笑。
温黎对上他揶揄的眼神,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动起来。
学了两个小时,温黎打了个哈欠,贺郗礼看了眼时间,拎着衣服:“送你回去。”
温黎收拾好书包,刚走出单元门,冷风吹得她骨头缝都是冷的。
贺郗礼看她打了个寒颤:“冷?”
温黎裹着外套:“有点。”
贺郗礼淡淡“嗯”了声。
南潭冬冷夏热,夏天和冬天是最难熬的两个季节。
贺郗礼家离她家并不远,十分钟后,温黎安全到家。
她站在微暗的门栋对他摆手:“明天见。”
贺郗礼看着温黎身影在他视野里离开,每走一层,哪一层便会闪出一道昏黄的灯光。
直至六楼一间房灯乍亮,贺郗礼才收回视线,低头给时延打电话。
“贺哥,这么晚怎么给我打电话,我都睡着了。”里面传来时延惺忪的声音。
“有点事。”贺郗礼抬眼又望了眼六楼的方向,指骨抵在机车上敲了敲,散漫道,“老年代步车在哪家店买。”
时延愣了足足两秒:“老年代步车?你买这干啥,那玩意儿丑到爆不说还便宜,贺哥你不要你机车了?不要给我啊!”
贺郗礼淡道:“别废话。”
“……”时延说,“运来南潭的基本都是二手的,得去月城买。”
“不是,贺哥你买老年代步车干什么啊。”
贺郗礼低眸,咬着根烟,含糊道:“老子怕冷不行?”
时延:“我都穿上毛衣毛裤了,您还单穿条裤子呢,你怕冷?鬼特么才信啊。”
“再说你要怕冷也不能开老年代步车啊,多滑稽!”时延突然想起来什么,笑,“哦我忘了,虽然你已经十八,但还没来得及考驾照。”
贺郗礼没搭理他:“挂了。”
接下来几天,温黎每天到贺郗礼家,一天给他补数学,第二天他教她英语物理。
每晚被他喂鱼肉羊肉就是牛肉,餐后还有坚果,水果大礼包。
温黎终于忍不住开口,“我都胖了。”
贺郗礼将笔撂下:“多少斤了?”
“之前八十五斤,现在八十六点五。”
“……”
贺郗礼皱眉:“八十六点五?”
他轻嗤一声:“养一只二哈,几个月都能上八十,狗都能养一百多斤,你这十多年就被养了八十斤,怎么养的?”
温黎见状眨了眨眼:“我是人,不是狗。”
贺郗礼懒懒道:“那就多吃点,南潭的野狗不少,就喜欢对着你这样体格的欺负。”
前几天南潭报道了个新闻,一只大狗挣脱了牵引绳,对着路人的腿咬,肉都给咬掉了。
温黎一听也有点瘆人,即便肚子已经装不下了,她还是又多吃了一块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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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大课间,温黎刚把前几天英语老师布置的附中试卷刷完准备拿去办公室,就听到外班的一男生站在门口喊她的名字。
“外校有男生找你,在后门等你。”
这话一出,全班人都哦哦起哄:“温黎,是那天照片那个人吗?”
“长得挺帅,看起来就是个学霸,他来咱们学校干嘛来的呀。”
“他哪有贺郗礼帅啊!”
温黎没想到陈树泽会来一中找她。
他们之间最后一次联系是从月城参加完复赛的第二天。
陈树泽发了消息给她:【黎黎,那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两人是从小长大的关系,温黎也没想瞒他:【两年前我从京北回来之后,就对他念念不忘。】
陈树泽没再回复。
温黎犹豫了片刻,给陈树泽发了条消息:【你来一中了?】
等了几分钟没有回应。
她怕陈树泽被教导主任抓到,和岑溪说了声便下楼往后门赶去。
温黎走到后门,才发现来人并不是陈树泽。
她指尖蜷了蜷,看着还吊着石膏的宋池站在一个虎背熊腰,满脸凶相的混混旁边,而这个看起来是老大的混混还抱着个她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