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一时没注意,被推到地上,她整个人摔进土坑里,身后村民拉她起来:“姑娘,你没事吧?”
张毅荣也顾不得手里的摄像机,跑过来:“温黎,你怎么样了?”
温黎从土坑里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土,摇摇头:“我没事。”
警方在这时过来询问情况,工厂里的人一下子老实不少。
等问过话,做过笔录,温黎和张毅荣又绕着工厂走了一大圈,工厂每个门都有人看守,他们根本进不去。
下午,两人回公司,张毅荣骂骂咧咧地给同事讲述他们中午去工厂发生的事。
温黎渴得不行,一连喝了两杯温水。
覃琴递给她一袋面包:“中午没吃东西吧,先垫点,哎,做咱们这一行的,只要外出跑新闻,那铁定饥一顿饱一顿的,你啊,以后外出记得多带点面包,饿了就吃点。”
温黎接过:“谢谢。”
......
五点,温黎打外出卡。
她并不是一个遇到挫折退缩的人,想到涨薪,想到升职,想到年底的绩效,温黎打算去时澜集团碰碰运气。
报社与时澜集团离得并不远,一栋二十多层的写字大楼都是属于时澜总部的,而他们报社只是写字大楼的其中一层。
走到接待台,得知温黎是《京北日报》的记者,前台问:“请问您有预约吗?”
温黎:“没有。”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必须有预约才能找贺总。”
温黎愣了下:“时澜总裁姓贺?”
前台虽然对她的问题表示疑惑,但她还是笑着回答:“是的。”
察觉到她的失神,前台难得八卦道:“我们贺总特别帅,好多女明星争着往我们总裁怀里摔呢,不过我听说贺总好像有喜欢的人。”
“但我来时澜也有两年了,从来没见过贺总跟哪个女人挨得很近,就连身边的助理都是男的,洁身自好的很。”
“现在咱们都是手机时代,谁还用钱包啊,但你不知道吧?我们贺总用。”前台托着下巴说,“大概是去年临近元旦的时候,贺总突然着急地从总裁办公室出来找东西,好像是钱包丢了,脸色反正挺不好的。”
前台回忆着,满脸不可置信:“那晚恰好我去楼上拿资料,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我到现在还觉得很震撼。”
“一向高高在上,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贺总对着失而复得的钱包哭了。”
“后来我听上一任总裁助理说,贺总钱包里放着一个女生的照片,照片的边角都被磨得起毛,他一定很喜欢照片里的女生,所以当时以为钱包丢了的时候他才会那么难过。”
前台话语间透着羡慕:“被贺总喜欢的女生好幸运。”
过了半晌,她醒悟过来:“呀,完了,一不小心给你说这么多,那个,这些事不一定是真的,温记者,你可别胡乱写啊,不然我会被辞退的。”
温黎回过神,她笑着说:“不会乱写的,这是时澜总裁的私事,我们需要采访的是其他内容。”
“那就好。”她拍拍胸口。
“其实我们贺总人挺好的,之前有一个流浪汉没地方住,就来我们大厅休息,当时被保安赶走,流浪汉还闹了一场,正好贺总来公司看到这一幕,他给流浪汉提供了一份工作,现在在我们公司当快递员,一天三餐免费。”前台说,“要不你在这儿等会儿?我们贺总虽然外出了,但每天都会回公司住。”
温黎现在也不急着回家,她点了点头:“谢谢您,那我在这儿等会儿。”
“没事没事。”
等了几个小时,温黎困得坐在休息椅打着盹,最后被饿醒了。
今天一整天,她只吃了早上一顿饭外加下午覃琴给她的一袋面包。
温黎去门口711买了两块钱的面包低头啃着。
吃到一半,时澜集团大门传来一阵骚动。
胳膊被碰了下,温黎偏头,前台对她道:“我们贺总回来了,你问问贺总能不能接受采访。”
温黎连忙站起来,抬眸的瞬间,看到了昨晚见过的贺郗礼。
男人穿着高定西装,衬得身型落拓,肩宽腿长,似是察觉到目光,他偏头朝她这里看来。
在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温黎心脏猛地提起来,指尖捏紧面包袋,下意识将它藏在身后,嗓子像是被什么堵着。
温黎没想过时澜总裁就是贺郗礼。
贺郗礼漆黑深邃的眼眸盯着她,不似昨晚的冷冽与淡漠,逆着光,里面翻滚的情绪看不真切。
他往她这里走了几步,但也只走了几步,像是回过神来,他脚步顿住,单手抄兜,转身往电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