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他衣服往下流淌。
温黎看着他,汹涌的情绪在胸腔内回荡,她再也忍不下去,冲过去,额头抵在他潮湿冰冷的胸膛,紧紧地抱着他,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落:“贺郗礼,我好想你。”
在感受到贺郗礼真实存在的温度,她那颗漂浮不定的心脏仿佛在此刻回到原位。
贺郗礼僵了一瞬,垂下眼睫,双手想要环着她,最终能抱紧她的只有右手,他掌心轻轻搭在她腰间,声音很低很哑:“我身上很湿的,别抱了,会感冒。”
温黎两条胳膊环得他更紧。
他低头看她,散漫地笑:“这么想啊。”
温黎哽咽着,重重地点头,拼尽所有力气抱着他:“想,很想很想,我以为你再也不能见到你了。”
贺郗礼下巴抵在她脑袋上,吻她柔软的发丝,轻声哄她:“我也想你。”
“怎么会见不到我,我这不是回来了。”他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脸颊,眼眸黑而沉,他握着她细细的手腕,“怎么又瘦了,要吃饭啊。”
温黎埋在他胸前,不肯出来。
他轻笑:“怎么抱这么紧,我又不会跑。”
贺郗礼垂眸,捏了捏她下巴,温黎抬起眸,她的脸比之前看起来更小,病态的白,脸颊的肉已经没了,一双杏眼显得更大。
他单手抱起温黎,她轻得像是张纸,心脏在那一刻无比抽疼,良久,他轻声说:“我得喂你多久才能把你养回来。”
温黎听着他的话,她摇了摇头:“没瘦多少,你别担心我。”
昏暗的楼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浅浅的呼吸,潮湿又暧昧。
温黎抬眼,对上贺郗礼深长又漆黑的眼眸,心跳逐渐加快。
他低头,潮湿又灼热的吻落在她眼睫,很轻很轻,小心翼翼的吻,环着她腰间的手臂收紧,他弓身,温黎被抵在门后,承受着他细密的吻。
她心脏又烫又热,在贺郗礼的唇蹭在她唇角时,温黎喊他名字:“阿车。”
他哑着嗓子,喉咙里溢出来的声音低沉又沙:“嗯。”
温黎睁眼看他:“你想要我吗?”
贺郗礼愣了下,低头看她的眼里幽黑带了她看不清的情绪,他捏着她后颈,漫不经心道:“你还太小。”
温黎睫毛轻颤,察觉到抵在她的热度:“可你亲我抱我的时候,每次都会有反应。”
贺郗礼挑了下眉梢,他睨着她,忽地轻笑出声:“看不出来,我女朋友挺懂啊。”
温黎直勾勾地盯着他,小声地重复:“那你要吗。”
贺郗礼黢黑的眼神直视她,他捏了捏她脸颊:“我和你谈恋爱不是非要做这种事的,等你再长大些,什么事情都彻底明白了,咱们再说这事。”
“你现在主要任务就是养好身体,把你喂得胖胖的,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温黎低着头,眼睛又红了一圈。
她的贺郗礼,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如果离开他,也许再也遇不到比他对她更好的人了。
“你先进来洗个澡,换身衣服。”温黎拉着他的手腕,打开门时悄悄看了眼奶奶的房间,在看到是紧闭状态,她松了口气。
将贺郗礼藏进自己的房间里,她才发现平时只有她自己时,空间大而亮堂,现在多了个人,好像狭窄得没有地方可站。
“不怕奶奶发现啊。”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嗓音。
温黎抬眸,对上贺郗礼玩味的眼神,他眉梢挑着,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被他的目光看得脸热,温黎没有回应他的话,转身将温成以前的旧衣服翻出来递给他,将他推到卫生间:“你快去洗澡。”
贺郗礼笑了下,他拿着衣服去了卫生间,没一会儿,淋浴声响起,温黎又看了眼秦秀英的房间,而后去厨房煮了锅红枣姜茶。
温黎从厨房端着姜茶出来,正好碰到从卫生间出来的贺郗礼,他浑身散发着热气,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儿烘得她整个人也是热的。
她余光瞥到他的左手,白色绷带被水打湿,温黎将姜茶放回房间桌子上,又从客厅将医药箱提过去,关上门,看到贺郗礼懒散地在她床上坐着。
她的床只有一米二宽,床很小也很窄,贺郗礼人高腿长,将近190的个坐上去几近占据全部,他自然地搂着她,温黎坐在他腿上。
没有开灯,下雨天的房间里昏暗,仿佛黑漆漆的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把姜茶喝了。”温黎将姜茶递给他,抬眸看他,“怎么不带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