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嘴角上扬:“贺郗礼家的。”
眼前一道黑影覆过来,温黎抬眼,贺郗礼弯腰凑过来低头吻在她唇角。
阳光从贺郗礼身后穿过来,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勾勒出一圈柔光,他逆着光,嘴角勾着,笑得很坏,又故意使坏地在她鼻尖咬了口。
“谢了。”他低声说,“女朋友。”
旁边来往者朝着他们看,温黎羞赧地埋在他怀里,脸出奇地热。
“都看到了。”她笑说声。
贺郗礼单手抄兜,掌心光明正大地搂着她肩膀:“看呗,正好让他们看着,你身边站着的是你男朋友。”
温黎一路上,嘴角都是弯着的。
六月八日,高考最后一天。
温黎仍然送贺郗礼考试,中午理综考完,她陪着贺郗礼回去午休,下午两点半,两人去考场,三点最后一场英语开始,高考结束。
“下午我带奶奶去趟医院,四点五十应该能赶回来。”温黎说,“如果晚了会儿,我会给你发消息。”
贺郗礼笑着歪头:“我跟时延在校门口等你,从医院回来记得给我发消息,我考完试看手机。”
温黎点头:“好,加油!”
“不抱下?”贺郗礼垂眼,挑眉,“光口头说说啊。”
温黎红着脸,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往前两步,轻轻抱着他,贴在他胸口:“好了吗?”
贺郗礼在她离开之际,掌心摁着她后腰往他怀里按,垂眼看到她泛着红色的耳尖,笑得很哑:“没好。”
温黎啊了声,抬睫看他:“那,那怎么办啊。”
看起来乖得要死。
贺郗礼捂着她那双澄亮湿润的杏眸,喉结滚了滚,嗓音从喉咙里磨出来:“等考完有大把时间抱你。”
温黎的脸彻底红了个透,眼也湿漉漉的。
两点四十,目送贺郗礼走进考场,温黎带秦秀英去医院简单检查身体,又开了半个月的药,坐车回家。
今天是高考最后一天,路上拥堵,回到家已经是四点四十分,温黎将秦秀英送回家便立刻跑下楼。
她拿着手机给贺郗礼发了条消息:【刚把奶奶送到家,现在过去找你】
十分钟,也够温黎走到学校。
正要穿过巷子,身后忽地传来一阵脚步声。
“去哪儿。”
“又去找贺郗礼?”谭清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温黎浑身一僵,她想也不想拔腿就跑,整个人瞬间被身后人嵌住,一大股力将她甩在墙上。
下巴被冰冷的手攥着,温黎惊慌地看着眼前的人,失踪两天的谭清穿着雨衣,戴着帽子将她压在墙上。
她冒着冷汗,手颤抖着去摸身后包的刀子。
“贺郗礼有什么好。”谭清的目光灼热又黏腻的眼神落在她裸露在外的锁骨,指尖覆上去,狠狠掐着,“好嫩啊,真他妈白。”
温黎只觉得呼吸一点点抽空,她大口大口呼吸:“救命,有没有人啊……”
“他也这么摸过你么。”谭清看着温黎憋红的脸,他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温黎,我们才是一路人,你爸妈害死我爸妈,我爸妈害死你爸妈,天生一对,和我在一起,我会好好对你,嗯?”
温黎疯狂挣扎,身子忍不住打颤,用尽所有力气踹他,红着眼,喊:“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可能跟你这种恶心的人在一起,你害我家破人亡,谭清,你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谭清眯着眼,嘴角勾起弧度,脸色大变,抓着她头发往墙上砸!
“贱人!婊.子!”谭清掐住她脖子往墙上砸,强硬地将她拖在地上,撕她衣服,“我让你骂!我他妈倒要尝尝你这嘴到底是软的还是硬的。”
温黎被他大力按着,她完全动不了。
脑袋被磕得生疼,温热顺着脸颊往下流,嘴边沾满铁锈味。
她看着湛蓝的天空,眼泪绝望地从眼眶流淌,眼底布满红色血丝。
温黎咬着牙,通红着眼,攥紧手里的刀朝着谭清刺去。
……
五点,贺郗礼和时延站在校门口。
贺郗礼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了,算下时间,温黎应该到校门口,可仍未见她人。
他皱眉:【到哪儿了?我过去接你】
没有人回应。
五点五分,贺郗礼给她打了几通电话,没有人接。
时延见他满脸不对:“怎么了贺哥。”
贺郗礼心底隐隐不安:“温黎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消息,算下时间,她早该过来的。”
时延觉得他大题小做:“这大白天的,南潭治安也——”
想到什么,时延脸色大变。
贺郗礼发现他的不对,眼风扫过去,时延抿着唇,纠结着要说还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