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斯内普的事?”德拉科握住她的手,目光变得寒凉,“我妈妈告诉你的?”
“你妈妈比你更懂什么是信任,也更明白什么才是对你好、对马尔福家好。收起你那可悲的大少爷自尊心,马尔福,昨天我就不止一遍强调过那种自尊不如不要。”他手劲太大,阿斯莱莎甚至觉得腕骨都要被捏碎,疼得脸色发白,不住地抽冷气,以至于有些失态地喊了一声,“放手,马尔福!你抓痛我了!”
她抬脚踢了德拉科一下。阿斯莱莎的脚力向来不一般,哈利在这上吃了无数的苦头,德拉科立刻松开手,揉着小腿怒视阿斯莱莎。
“你疯了!”
阿斯莱莎揉着手腕,翻了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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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谁也没落着好,一个手腕疼一个小腿疼,倒是消停了下来。
他们之间沉默了很久。
“黑魔王曾经最信任的三个食死徒都和马尔福家有关,一个是我爸爸,剩下两个是莱斯特兰奇夫妇。从前,黑魔王的东西都交给他们保管。”德拉科垂着眸,长睫毛遮住了眼中翻涌的情绪,“莱斯特兰奇确实保管着一样东西,和日记本一样,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在哪儿。”
莱斯特兰奇。罗恩真是个天才。
见德拉科妥协,阿斯莱莎的口气也稍稍变好了一些:“其他人呢?其他食死徒家族还有类似的东西吗?”
“他们?”德拉科讥笑一声,“他们也配和马尔福家、莱斯特兰奇家平起平坐?”
阿斯莱莎选择原谅这种傲慢,否则她和德拉科根本没办法聊下去。
“那你知道类似的东西一共有几个吗?”
“不知道。”德拉科有些不耐烦,他不愿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我并没有被他信任,里奇,你还要我说几次?”
是了,他没有被任何一方信任过。黑魔王不信他,邓布利多也不可能信他,斯内普受制于牢不可破誓,阿斯莱莎是为了邓布利多,他的父亲家族荣光绑架他,他的母亲用爱约束他,没有一个人认真想过德拉科·马尔福到底想做什么、到底想扮演什么角色。
“好吧,我为伤到了你的自尊心而道歉。”阿斯莱莎最懂察言观色,何况德拉科根本就是个不需要深度揣摩、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大少爷。
“你不刚才还说我的自尊心很可悲,不如不要吗?”德拉科冷嘲热讽,眼睛淬了毒一样横过来。
“马尔福少爷的自尊心很可悲,但德拉科·马尔福的自尊心却不可悲。”阿斯莱莎伶牙俐齿的很,“我讨厌你喋喋不休强调血统和家族的样子,但我看到你被这两样东西绑架着去做你不想做的事、入你不想入的局时,我也是真心为你感到难过。你找不到人倾诉,不被人理解,你的父母、你的同学、你的老师都体会不到你的痛苦和孤独,负面情绪压得你快崩溃了。你活得真憋屈,马尔福。”
德拉科哑了火。阿斯莱莎剥掉了他最后一层假面,把他的不堪和狼狈暴露在空气中。索性有求必应屋暗无天日,四下无人,他那可悲的大少爷自尊心还不至于被摔得面目全非。
他因被冒犯而愤怒,因被看透而窘迫,却又从这两种尴尬情绪中,品出些许解脱。
瞧,德拉科,好像也不是完全没人理解你。
“说够了?说够了你就可以走了。”他咬牙切齿,藏在裤兜里的手紧攥成拳,因太过用力而有点发麻。他真是用尽了最后一点教养,才没跳着脚对阿斯莱莎吼,让她滚。
阿斯莱莎把他的怒意看得明明白白。
“是的,我说够了。”她抚平了身上长跑的褶皱,理了理袖口,“明天见,马尔福。”
她从有求必应屋的另一个出口离开,门彻底关上前,她听到里面一阵噼里啪啦的骚动。
阿斯莱莎扬了扬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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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莱莎离开有求必应屋本来是打算直接回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但她看到卢娜带着一个奇怪的眼镜在走廊上似乎正在寻找什么东西。
“晚上好,阿斯莱莎。”卢娜看到了她,把那奇特的眼镜往上推了推,“那顶狮子帽子我还在缝,下周就能给你。”
“帽子?——哦哦,谢谢你,卢娜,你真好。”阿斯莱莎反应过来是魁地奇比赛时候,卢娜带过的那顶逼真狮子帽。她确实是说过很感兴趣,想要一顶。“你好像在找东西,又丢什么了吗?”
“大概是蝻钩拿走了。”卢娜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那里曾经有一对胡萝卜耳钉,“飞艇李,我的耳坠不见了,这降低了我对异常事物的感知能力。”
如果阿斯莱莎理解没错,那些胡萝卜就是飞艇李。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并很乐意加入寻找飞艇李的队伍中,即便这么多年来她都觉得那是胡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