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无事,女孩这才神色缓和,一把将她拖了去。
分外壮观的烟花,却看的祁苑头昏脑胀,方才水喝得太多了,一阵尿意袭来,她在安婧耳边说:“我上个厕所。”
“去吧去吧。”
她到柜台询问了一下厕所的位置,便急急忙忙地去了,她发觉自己的脑袋沉的很,似有千斤重,身体也逐渐失去了平衡。
不会吧不会吧!
她只喝了一杯,酒劲这么快就上来了吗?
拐了好几个弯才找到厕所,面前有两个门,她抬起手背揉了揉眼,想要看清上面的标识。从左边出来一个人,两步撞到了一起,那人搀住了她的胳膊,开口的声音她有点印象却不是很深:“祁苑?你怎么了?”
她埋着头想要挣开,胳膊上骤然又多了一只手抓她,力气大的吓人,彼时,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把她交给我就好。”
“你是她男朋友?”冯遥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显然祁苑没有听到这句话,她抬头看清后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陈颂声?”
冯遥一怔,恹恹地松开了手:“抱歉。”
厕所这里不断地有人进出,陈颂声将她拉到视野盲区:“你什么情况?”
她捂住脸道:“什么什么情况?就是葡萄酒喝的头有点晕……你先别说话,让我进去上个厕所。”
祁苑进了厕所隔间,在里面险些一头栽下去。
她出来时,陈颂声还在门口等她。
“喝了多少?”他问。
“一杯。”她答。
人家细细品尝的美酒在她那里比中药还要难入口,他还指望她能喝几杯?
陈颂声在她出来之前就想着一会儿劝她不要贪杯,没成想才一杯,而她说的又那么真诚,样子不像是在撒谎。
后来问了几句,得知她是一口闷,他顿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难怪了,一杯就喝成这样,葡萄酒度数可比啤酒高的多,谁叫你当水灌了?”
“一口一口的喝不下去,我寻思着长痛不如短痛……”
陈颂声听她这样说,更想笑了,再三考虑下,他决定去和老师说一声,提前送祁苑回民宿。
他们白天是由大巴车接送的,小镇到了晚上没什么交通工具,陈颂声把目光移向了停在饭店门口的三轮车上……
车是饭店老板的,借来钥匙后,祁苑爬上了三轮车的车斗。
陈颂声坐在前面,投入钥匙,轻车熟路地将车子开到了大路上。现在是冬天,风刮在脸上仿若刀割,所以他开的很慢,两个人乘着三轮车悠哉悠哉地回了民宿。
民宿的门口挂起了浅黄色的灯笼,老板娘正拿扫帚清扫着院子,扫完门口的灰尘,三轮车也停了下来,她“诶”了一声:“你们两个怎么是坐三轮车回来的?”
祁苑扶着陈颂声的手从车上跳下来,挠头道:“我不太舒服,就先回来了。”
老板娘关心道:“严重吗?需不需要去镇上的诊所瞧瞧?”
“没事的,我睡一觉就好了。”
过后,她回了自己的房间,陈颂声去饭店还三轮车。
祁苑一觉睡醒已经是十点了,安婧刚回来不久,在卫生间卸妆。
她觉得晚饭白吃了,才几个小时就饿了。
唯一的余粮给了陈颂声,她只能下楼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商店是开着的,碰巧陈颂声从外面回来:“醒了,要出去?”
“去买点吃的。”
“我那儿有,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
过了几分钟,陈颂声拿了一杯南瓜甜羹下来,找老板娘借用了厨房的微波炉。
祁苑坐在厨房后门的台阶上,津津有味地吃着,蓦地想起自己在饭店里撞到了谁的身上:“我是不是在厕所门口撞到人了?”
陈颂声漫无目的地划拉着手机,发出一个浓重的鼻音:“嗯。”
他默了默,补充说道:“帮你搭帐篷的那个。”
她回了一个字:“哦。”
哦?就完了?
“我看他挺喜欢你的。”
祁苑:“我可没那个意思,人家那天要联系方式我都没给。”
“那小子长的还行,不想谈一个吗?”他收起手机,抠着手道。
祁苑咽下最后一口南瓜羹,说道:“人家大三了,再过不到一年就实习去了,谈了和没谈没什么两样,反正见不到面。何况,我跟他本来就不是很熟……”
“哦,不熟啊……”
“那我呢,你看看我?”他问的极其认真,不像在开玩笑。
祁苑整个人傻住了,发现自己只要一对上那双眼睛就莫名的心跳加速,她撇开脸道:“你……你也大三了,谈了也白谈。”
“怎么说?”
“既然要谈,那我肯定希望能每天见到,我想要一起吃饭,一起轧马路,要是见不到面,一天到晚就只知道煲电话粥……”说到这儿她一回头,陈颂声在认真地听她讲话,似是在记下她说的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