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总这脸,这身材,一看就是非常行啊,扛把子的行。
夏烟晕乎乎的,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魂不守舍的跟着李也走了。
沈白看着她的背影,脸色铁青,气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
她还能再明显点吗?
当着他的面,对别的男人犯花痴。
沈白咬牙切齿的瞪了眼谢如洲,声线很冷:“你下次别来了。”
谢如洲嗤笑一声,长腿随意勾了张椅子过来,大刀阔斧的坐下,懒恹恹的靠住背椅,语带嫌弃:“当我想来?”
有这个时间来替他处理这点破事,还不如回家陪他的谢太太。
沈白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谢如洲来了,他的确省心不少。
那群记者没机会堵到夏烟了。
至于他,原本就是公众人物,压根无所谓,只不过是以此为借口,故意让夏烟在自己身边多待几天罢了。
但她不愿意,他便放她自由。
因为记者太多的缘故,之前负责沈白伤口的那名医生,由原来的一天一次,到现在的两天一次才来,刚才伤口崩开,沈白虽然没说什么,但那张俊脸仍是看得出,他疼的厉害。
谢如洲漫不经心的哼笑一声,带着点儿欠欠意味的开口:“求我,我就给你上药。”
沈白:“……”
他怎么觉得一段时间不见,谢总越来越贱了,到底是谁惯的。
“我自己来。”
沈白倔强的说,只是话刚说完,腰腹处的伤口又渗了血,谢如洲锋利眉眼一皱。
爱作,求他一下怎么了。
颀长身影站起,谢如洲单手摁过他的肩膀,没什么情绪的说:“药在哪儿。”
沈白指了指床头柜的位置。
谢如洲拉开抽屉,他这人动作没耐心,随意扫了眼用药说明,剪开沈白腰腹处的带血白纱,完全没有爱心的将止血药粉倒在了伤口上。
“我……”
沈白眼皮一抽,痛的差点骂脏话。
他抬手,下意识推开谢如洲伸过来的左手,空气中漂浮起些微药粉,颤颤巍巍的晃荡两下,随后吸附到了男人惹眼的手表上。
谢如洲脸色一冷,当场掀了沈白的冲动都有。
喉结略微滚动,他抽出纸巾,飞速将钢表盘上的药粉拭去,又揭开表带,里里外外仔细将表带擦干净。
沈白却疼的额上冷汗都出来了。
按理来说,拍戏时尤其是面对武打戏,他身上受过的伤也不少,只是不知道这段时间,是不是因为在夏烟面前凹娇气人设凹多了,这会儿疼的他心脏都跟着开始抽痛。
“谢总,你想要我死就直说。”
沈白忍了忍,声线都在颤。
谁会像他那么下手狠,一下倒这么多。
谢如洲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他擦了好几遍,有些粉末飘进了表带的缝隙里,黏在上面不太好弄。
眸色冷燥下去,他冷幽幽的开口:“我老婆送的手表,被你弄脏了。”
沈白:“……”
手表而已,能比他这个病人还重要?
沈白不太理解,复杂的看了眼谢如洲,这厮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恋爱脑,梁音怎么受得了他。
用干净纸巾包裹住手表,谢如洲小心将它放在了一旁的置物架上,生怕再被碰出点什么来。
随后,冷淡的视线瞥向沈白:“没死就收拾一下赶紧走。”
在这儿浪费他的时间。
沈白吸了口冷气,完全受不了他了,早知道当初拖都要把韩翊那家伙拖来,这简直是给自己请了尊大佛,要他命了。
“扣扣——”
房间门却在这时被敲响。
是酒店每日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
谢如洲并未特意去看,坐了一整晚的飞机,男人精致眉眼间凝着一层淡淡倦意。
他随意坐在皮质沙发上,黑色大衣被脱下搁置在一旁,宽大平整的后背往下压去,眼皮轻阖。
这样子,惹的沈白多看了两眼,知道谢如洲虽然嘴毒,但作为兄弟还是没话说,不然也不会因为他一个电话,特意飞这一趟。
淡漠的视线看了眼打扫卫生的阿姨,他压低声音:“把垃圾丢了,就出去。”
阿姨点点头,将套房里的垃圾提出来,飞快走了。
半个多小时后。
沈白人模人样的换了身衣服,脸色依旧苍白,但看着有种破碎的□□美感。
他走过去,轻踢了一下谢如洲的小腿。
“走了。”
谢如洲呼吸略沉,捏了捏眉心,漆黑深眸睁开,大致扫了眼沈白,从喉咙里滚出一道低低的嗯。
第一件事便是去拿被细心放在置物架上的手表,凌厉的视线落过去,置物架上却空空如也。
手表不见了。
一瞬间,阴沉幽暗的情绪凝聚全身,谢如洲轻抬眼眸,血色在其中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