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音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好久没和谢总一起工作,差点忘了他这番模样。
冷淡疏离,如皎月高不可攀。
她怔神之际,男人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主动弯腰抱了她一下,像是清冷悬挂的月亮为她降落。
谢如洲抬手摸摸她的发顶,低笑:“是不是想我了。”
不正经的样子,眼尾笑的还有些痞坏。
梁音顺手将结婚照片放下,却是乖软的顺着他的话语点头:“嗯,想你了。”
是那次在横店过后,第二次当面和他说这样的话。
说完,梁音耳朵还是有点烧,但心里却很安定。
她不撒谎的。
这样的直白,倒是让谢如洲短暂的一怔,舌尖抵了抵上颚,他得寸进尺的问:“有多想,哪里想。”
梁音瞪圆眼睛,瞧他一眼,鼓起腮帮子,不吭声了。
坏蛋。
故意逗弄她。
这气鼓鼓的样子,惹得谢如洲又是一声低笑,他控制不住的抬手轻掐一下她的脸颊,“错了,不逗你了。”
哄人也这么懒散,一瞧就是骨子里都透着戏谑的坏种。
梁音却觉得心脏漏跳一拍,有种被吸引的诡异心动感,她干脆侧过眼脸,不去看他,乖乖将自己带来的饭盒摆在了两人面前。
轻声细语的开口:“吃饭啦。”
李妈特意让她拿了个大的三层饭盒,饮食清淡,完全是符合她吃的孕妇营养餐。
谢如洲的口味其实和怀孕前的梁音差不多,都偏辣,跟着梁音吃了好几个月的营养餐,多余的辣味一点儿没沾。
生怕惹的她嘴馋。
但有时也会格外坏的故意逗她一下,让她闻闻辣味却不给尝,有一回闹的狠了,气的梁音好几天没和他说话。
没事犯点贱的谢总这才收敛一点。
梁音吃饭慢,一顿饭,半个多小时才用完。
昨晚京北又飘了一层细雪,今天中午阳光刺眼的高挂,那点毛绒绒的细雪便融化的干干净净。
光晕顺着玻璃窗透进来形成浅浅的光柱,空气中似乎还能看到细微漂浮的颗粒分子。
梁音依旧光明正大的坐在那张专属于谢如洲的位置上,吃饱喝足的轻勾起漂亮眼稍,像小狐狸似的温软蛊惑开口:“谢先生,把手伸出来,我送给你一个礼物。”
比赛拿奖后,梁音拿了一笔不菲的奖金。
她谁也没说,用这笔奖金外加自己之前的积蓄,偷偷给谢总定制了一块手表,价格高达七位数。
谢如洲给她送过很多礼物,梁音想,礼尚往来,她也该给他送些什么。
上次是一束洋桔梗。
她知道,无论送什么,谢如洲都会喜欢的。
但她就是想送他她目前能够给到的最好,跟着他工作两年,梁音清楚明白,谢如洲是个钟爱手表的人。
光她平日偶尔观察到的手表,就有数十块。
她送的这块,也许是他佩戴过的所有手表里价格最平平无奇的一块。
拿出来的时候,梁音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今日谢如洲的左手手腕上,难得的没有戴手表,正好给她的手表腾了位置。
她送的是一块黑色钢表,圆润的八角形表圈,精致独特的舷窗结构表壳以及拥有水平横纹浮雕图案的表盘,套牢在男人青筋嶙峋的腕骨上,冷与诱的完美结合。
这是一只无论做什么,都足够诱人的大掌。
梁音牵住他的掌骨,仰头,微红着小脸紧张的说道:“这个礼物,希望你喜欢。”
以后,她还会送他好多好多礼物的。
谢如洲垂眸,钢表带的冰凉触感透过皮肤渗入肌理,刺激的他手臂上鼓起的淡色青筋倏而一跳,他反客为主,握住了梁音的小手。
“谢太太,我很钟意。”
钟意这块手表,更钟意送手表的人。
他低声说,腕骨却轻抬,微凉的干净指腹轻蹭了一下女人细腻的脸颊,是不易察觉的宠溺。
梁音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听到他这么说,忽的松懈了下来。
明眸轻弯,嘴角的笑容热烈灿烂:“喜欢就好。”
……
送完手表后,梁音干脆待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追追剧,等着谢如洲傍晚一块儿回去。
一整个下午,谢如洲逢人便不经意的动一动左手手腕。
李也最开始还不明所以,小心谨慎的问道:“谢总,您这是手腕不舒服吗?”
谢如洲薄薄眼皮轻掀,语气漫不经心的开口,夹杂着似有若无的炫耀:“没事,音音刚送了块手表,戴着很不一样。”
李也:“……”突然不是很想说话了。
谢氏的员工遇见谢如洲,通常会打招呼,谢如洲贯来是冷淡的颔首。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但颔首,还挺有闲情逸致的和众人说几句话,但最后的落脚点往往是:“我太太送的手表,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