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个词查理是用西班牙语念的。米沙想起埃托尔被拍卖的照片,在那堆他不熟悉的单词里,有一个看上去非常眼熟,米沙现在才想起来,他在埃托尔的腰上见过那个词。
“邪眼”。
“他是个罪犯,我的男孩。”查理说,“所以你确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吗?”
米沙当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就一直缠绕着他的脑细胞。他只能尽量让自己不去考虑之后的事情,专注于先救出埃托尔。
他贪婪地看着录像里埃托尔的脸,他们才分开一天,但米沙已经觉得陌生了。反复看过很多次后,他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埃托尔眨眼的频率很奇怪,并不像是单纯出于害怕。米沙仔细观察着其中暗含的规律,随后,灵光一闪——那是摩斯代码!埃托尔在传递某种讯息!
米沙找来纸笔,在上面记下一些符号。反复确认后,纸上留下的内容是——
...━...━.━ ━ ━.....━.━...━
米沙在其中加入几道分隔符,然后变成——
...|━...|━.━ ━| ━..|...|━.━|...━
转换为英文字母,就变成了:S-B-Y-D-O-K-V。看上去毫无意义。
接着,他又尝试把它分割为——
...━|...━|.━ ━ ━|....|.━.|━...|━(V-V-J-H-R-B-T)
得到的仍然是一串乱码。
经历过无数次尝试后,米沙只能沮丧地丢掉纸条,把自己摔进那张柔软高级的大床里,祈祷上帝保佑他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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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不管你信不信,我对这种事情已经很有经验了。”埃托尔对绑架他的女人说。
这是他第一次同安布拉·贝里沙面对面,这位女匪首头巾下的面部化着浓妆,眼睛的形状是上提的,嘴角两侧的肌肉却凹陷进去,这让她看上去像一个假人。接着埃托尔看见了安布拉的手,那儿的皮肤布满山脊般的皱纹,暴露了所有者的年纪,原来安布拉脸上那些不自然的部位都是整形手术造成的,她正真心实意地对抗着衰老这位最残酷的杀手。
“是吗?不过你的好运气到此为止了。”安布拉说,“我的生意因为你而大受打击,甚至失去了重要的手下。”
“不,你会失败是因为你残忍地操控、贩卖那些可怜的女孩。”
“别跟我说良心,先生。”安布拉眼神冰冷地说,“你根本不知道在我的世界里,一个女人想要出人头地有多难,它们几乎被你彻底毁灭。幸好,现在我不光能够复仇,还能大赚一笔。”
埃托尔摇头:“你想要勒索赎金吗?很可惜,我想没有人愿意我了我支付你所希望的价格。”
“哦,不,相信我,会有很多人愿意。我原本是来拍卖其他货物的,没想到竟然能遇见你。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从醒来的时候埃托尔就在观察自己所处的环境。他的背后跟右手边是墙壁,面前跟左手边则是铁栏杆,它们构成了一间四四方方的牢房——或者说笼子,毕竟住在牢房里的犯人至少还有马桶跟床铺,但埃托尔只有冷冰冰的地板。
安布拉此刻正站在笼子外跟埃托尔说话,但他并不是这里唯一的囚徒,就在左边相邻的格子里,蹲着个只穿着内衣裤的女人,怀里还抱了个婴儿。
“凭什么她可以有布料穿,而我得戴着这些?”埃托尔晃了晃手上的镣铐,对安布拉说。
“哦,那是因为她可没有办法徒手拧断一个壮汉的脖子,不像你,‘邪眼’先生。”
那个禁忌的词让埃托尔的眼神变得冷酷:“你从哪知道那个名字的?”
“一位好心人,那不重要。我会在帷幕后面观赏你那绝望的小脸蛋的,请不要让我失望。”
在安布拉的身后,一个花臂壮汉走上前来,用浓重的中美洲口音说:“请放心,贝里沙女士,我会照顾好您的货物,保证他们全心全意。”
“那叫全须全尾,蠢货。”
“是的,女士。这些英语单词可真难啊。”
安布拉离开后,花臂男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没一会儿便传出鼾声。铁笼子的钥匙就在他的裤腰带上面,埃托尔动了动手铐,确认不会惊动对方,然后朝隔壁瑟瑟发抖的女人方向发出一些声音,当对方看过来后,他轻声说:“女士,你想离开这儿吗?”
女人惶恐地看着他:“你有办法吗?”
“或许,但我没有趁手的工具。”埃托尔示意对方靠近他们中间的铁栏杆,“所以你能亲我一下吗?额头或者脸颊就行。”
不一会儿,睡梦中的花臂男被女人的尖叫声惊醒。女俘虏慌张地指向角落,埃托尔正趴在那儿不停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