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敬畏的咽了口口水,卓猎户好武艺,那他们还怕什么,不就是个野兽,打就完事了。
山中有大虫,屋子是不能住了,陆茶暂时搬离了屋子住在山下一间无主的茅草屋,那屋子只有一张床和一盏灯,他连吃饭都要借助邻家的厨房方能果腹。
卓长浩一去就是好几天,生死未卜,山上护着的那群汉子一天少几个,说那猎户可能与大虫同归于尽死在了山上,永远回不来了。
陆茶才不信村中晦气的谣言,除了填饱肚子不让自己饿瘦了之外,整日就往返县城与村子,他先是找村中女工好的绣娘教他如何缝制衣服,把买好的半成品做成了成衣,洗干净晾晒在日头正盛的晌午。
他坐着牛车到了县城,去了铁匠铺拿回做好的护具,遇见了正好做完工的李风,两人聊上了几句,李风这才得知,为何陆茶不似之前看上去那般活泼。
李风大抵是能工巧匠的脑子,他出主意直接围上一圈带尖刺的栅栏,再把原本的泥土房换成青砖瓦片,这么一合计,花出去快十两的银子。
陆茶心中的大石头算是落下了一半,只是每等晚上自己一个人躺在小屋子里,夜夜难眠,辗转反侧终不能入睡。
上山必经之路已经无人再守,上次给齐家的茶罐卖得一一干二净,县城达官贵人都在催几时上货,齐乐知道猎户在山上当英雄呢,几日过去也不见人下来,陆茶怕是管不了炒茶的事情。
他见了陆茶提了一嘴这个事情:“茶哥儿,上次那茶没了,该上货了。”
“家里还有六罐,我给你拿去。”
茶哥儿瘦成一把秀丽的风,只经柳叶般的吹,就能跑了。
“茶哥儿,猎户吉人自有天相。”
“我知道。”猎户那身本领,保他定会平安归来,他只是会忍不住担心,再看见漫无天际的斜坡路,期盼着几位汉子搀扶而归来,那才是真正的皆大欢喜。
又是几天,那些乡亲敲死了猎户遇难死在了不知名的地方,连个收尸的都没有,起初陆茶还能与对方呛上两句,说的多了,他心中的天秤慢慢朝着他不愿去想的结果。
一日清晨,陆茶准备再去山脚下看看,身后的一名中年男子提着一壶酒,夜宿未归家,浑身酒气,那只手往陆茶肩膀上拽着,对着他呼了一口:“卓长浩还不回来,你不就是个寡夫,不如从了我,做我的外妾,我不嫌弃你嫁过人,你要是再为我生下一儿半女,陆家家产少不了你。”
陆茶甩开他的手,单手捂着肚子,要是对方再敢放肆,他就掏出匕首与他对上一两招:“别碰我!”
陆庆生听着村中的事情,心里那股邪恶的念头生根发芽,在今日看见陆茶的背影,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衣物,摇着纤腰,孤身一人出现在这路上,偏叫他瞧见了,难道不是明晃晃的引诱。
那点邪念盘旋在心中迟迟不肯离去,他顶着丑恶的醉脸扑向了陆茶,恶狠狠道:“我就是强了你,你那个鬼夫君还能变成厉鬼吃了我不成。”
第22章 猎户归家
陆茶再怎么也是个男人,听着陆庆生的威胁愈发好笑:“你要再上前一步,且看我会不会吃了你!”
一把老骨头了还想着那档子事,按古代早早成婚的年纪来算,对方的儿子都与他一般大了。
陆茶凶着脸,躲着他扑过来的半身,一拳朝后面挥打,清脆骨头裂开的声音。
陆茶把他推到一处大石头上,尖锐的一角正好磕在他的胳膊肘处。
陆庆生发出杀猪般的尖叫,直呼疼,眯着眼睛噙出泪水,大骂陆茶岂敢打他。
“有什么不敢。”
一个雄厚汉子的声音自山上传来,飘起来的衣摆与那柄染了血的刀最先映入眼帘,卓长浩半身染血,有大虫的,别人的,也有他垂下来的那条做过简单包扎的胳膊。
他的身后七名汉子都活了下来,从一开始的不屑于到如今一口一个卓大哥多么厉害,一刀竟然削掉了大虫的半个小腿,倾慕之心不再掩饰。
陆庆生看着那人还在滴答红血的大刀与狠厉的眼神,有一瞬间觉得他那刀快要朝自己的脑袋砍过来,凉风嗖嗖,酒醒了大半,爬起来脚也未停,跌跌撞撞跑了,末了还摔了一跤,骨折的胳膊变得更加的扭曲难看,那手定然要废。
陆茶盼来了人,眼泪算是憋了几日,此刻刷刷而下。
卓长浩想给他擦,抬头看着自己沾着土灰的手,真摸到白净脸上要闹笑话。
“茶哥儿,怎么又哭了。”
走前就快哭,现在吧嗒吧嗒要掉不掉眼泪,他心都快跟着酸拧了。
“我开心的,开心的,”
不枉他等了这么久,人总算是回来了,陆茶哽咽缓了缓那股劲:“除了胳膊,还有没有伤,村子里不少人都说你英勇死了,还不去走一圈让他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