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搞定我们爻哥的?”身后,唐南澄咬着半个苹果,斜倚一只脚靠在门框边。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跟屁虫,跟屁虫叫虎崽,嘴里咬着另外半边苹果。
唐秒连头都没回:“你怎么不自己问他去?”
“我爻哥不屑于回答我。”这是实话。
唐秒顿了顿,把未挂的电话递过去:“机会要靠自己争取的。”
唐南澄吃苹果的动作一顿,他两只眼往下移,分明看到备注上三个字:程铮爻。
还没挂。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不敢问我,却敢问她?”
唐南澄心想程铮爻这是护犊子吗?
他脑子一跳,话脱口而出:“我问我姐怎么了!”
话音落,三人都静默了。
唐秒不可置信地打了个冷颤。
好冷,她抱着胳膊继续收拾行李,急忙把电话给挂了。
后知后觉的唐南澄扔掉苹果核,干咳两声,耳朵有点红,他瞥了眼唐秒的背影,发现她浑不在意,心里又有些气。
“走了。”他没好气道。
唐秒还是没回头,只嗯一声。
没走的虎崽悄悄挪过去:“姐姐,唐哥哥要跟我抢你。”
唐秒怔愣后笑了。
收拾完毕,她给程铮爻拨了个电话。
那边挂了。
唐秒正犹豫要不要再打一个时,程铮爻的电话打进来,声音懒懒的:“不好意思啊,在洗澡。”
唐秒不搭理这茬:“我收拾好了。”
“行,我让司机去接你。”他麻溜挂了电话。
唐秒望着被挂断的电话,开始怀疑这人现在是不是有点不待见她。如果这样,他们的试婚同居生活可能不会太美妙。
程铮爻说到做到,唐秒刚拎着箱子下楼,一辆商务车就已经出现在唐家楼下。
唐家没一个人出来送她。
司机帮她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唐秒则悄悄在虎崽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摸了摸他的圆脸,转身打开商务车后座的门。
门开到一半,她迎面撞上车内男人的视线。
程铮爻在浅眠,听到动静,他半掀眼:“都收拾好了?”
唐秒点头。
程铮爻没听到回话,侧过头看她。
几秒过去……
程铮爻笑了:“未婚妻最近不会说话了?”
唐秒:“我点头了,你没看见。”
程铮爻:“……”
他冷笑。
这个女人还真是,在挪威装可怜,在法国装柔弱,回国了,不装了,鼻子挂在眼睛上。
但唐秒只是恢复了她舒适的状态。
她话不多,表情不多,也不喜欢别人跟她说很多话,因为大多都是废话。在这个世界,除了爷爷和虎崽,其他人的废话她都听不进去,否则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唐秒进车后远离程铮爻,斜靠着车窗,闭上眼浅眠。
真是装都不装一下。
程铮爻的手微微绷紧了些,他对上前车镜,冷声道:“开车。”
唐秒并没有真正睡着。
她只是觉得眼下闭眼是最好的选择,这样程铮爻不会嘲讽她,司机也不会看热闹不嫌事大。
行至商业街头,唐秒像是卡点睁开眼,转头跟旁边的程铮爻商量:“我在花店预订了一束花,麻烦停下车可以吗?”
程铮爻看都不看她一眼:“求我。”
唐秒:“……”
“我说不出口。”唐秒实话实说。
程铮爻:“那唐小姐还是别拿了。”
唐秒:“求你。”
程铮爻:“掉头。”
司机师傅很心累,他只是个开车的,却没成想载了两个幼儿园的学生。
—
车稳稳当当停在花店门口。
唐秒开门下车。
门轻轻关上的那一刻,程铮爻才透过车窗往外看——她很快捧了一束花出来,虽然表情淡定,但有些雀跃的脚步暴露了她此刻心情不错。
喜欢花?程铮爻转而看向她怀里的花,从每一种花类上扫过。
不动声色都记下了。
这仿佛是一种本能,身体明明在鄙夷,内心却比谁都积极,把她喜欢的花都记得一清二楚。
意识到这一点,程铮爻点在腿上的手猛地顿住。
半晌,他呵一声,再看过去时,眼里恢复肆意妄为。
唐秒从花店出来后没动了,她的视线紧紧聚焦在某一点,隔着一条不算宽阔的街,望着咖啡店对面的男人和女人。
男的彬彬有礼,女的温柔似水,他们有说有笑,交谈甚欢。
画面很美好,唐秒垂下眼,抱紧怀里的花重新进到车内。
“顾潮舟父亲是主治医生,母亲是大学教授,书香门第,奢而不显,你喜欢他?”
她看着别人的时候,他在看她。
唐秒有些诧异,她解释:“没有喜欢,我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