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程铮爻看中这个地方,也有这一点,他是个喜欢不限制自由的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唐秒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远处出现了一辆雪地机动车,后面还跟着一只聪明能干的狗狗。
唐秒上前交涉,对方答应把她带到小镇村庄去。
许多来这里旅游或者探险的人都会选择住在村庄的小木屋,但唐秒猜程铮爻不会住在这儿,他会买下其中一栋小木屋,当作自己的资产随意挥洒。
到了地,唐秒摘下墨镜,开始一栋栋的看哪个小木屋上挂着有cure酒吧的木牌子。
她来的时候正值晌午,现在已经到了下午,这里到八月二十二日之前无黑夜,整日阳光普照,没有白天黑夜的说法。
唐秒不怕时间匆匆流逝,她怕找不到程铮爻,白来一趟。
眼看着所有的房子都被她看完,仍旧没有看到写着cure酒吧的木牌后,唐秒藏在手套里的手指越来越僵。
她吸了吸被冻得没有知觉的鼻子,两眼仿佛被风刺了一下,禁不起痛意泛滥出泪花。
一条大狗走她跟前晃了晃大尾巴,唐秒转过身,用力眨眼往里收眼泪。
老板娘怕她路上冷,借给她抓绒冲锋衣,汤尼也把自己的墨镜和手套偷偷塞她包里。
唐秒不想空手而归。
程铮爻,你跑哪去了?
唐秒往身后看,一座座的小木屋并排立着,或高或低,有人从里出来,又有人从外进去。
看到一半,唐秒察觉出不对劲。
她似是想到什么,猛地朝那个小木屋跑去。
程铮爻就在那里。
木牌只有到了晚上才会挂出来,白天根本不营业,所以这才是唐秒一开始找不到它的原因。
当然,如果程铮爻是这座小木屋的主人,那牌子挂出来的时间全凭他的心情而定。
唐秒看到了写着cure酒吧木牌的小木屋。
不少村庄原住民从她身后进去,还有自由探险家。
唐秒的眼神开始慢慢凝固到一个点,她麻溜地摘掉黑色毛绒手套塞进口袋,抬脚两步上台阶,趁别人没注意的时候把写着“正在营业”的木牌摘下来——
揣进自己兜里。
然后从容不迫地进了屋。
室内很温暖,墙角边缘放了两个壁炉,里面生着火,偶尔噼里啪啦的响声被舒缓的音乐盖住。
这不算一家正统的酒吧,是符合程铮爻风格的酒吧。
酒吧配钢琴曲,好像这样相配才符合他不上不下的气质。
唐秒略过一众喝酒作乐的人,视线精准摄到坐在吧台边的程铮爻。
他喝得酩酊大醉,手里摇晃着高脚杯,杯中的酒一滴不剩。另一只手则撑着下颚俯观众人,眼尾沁凉。
唐秒穿过人群走到程铮爻面前,二话不说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暴躁醒酒。
那一巴掌用了些力度,毫不留情。
打完,唐秒深呼口气重新把手放回口袋,小猫般漂亮的双眸淡淡往上抬,不咸不淡地介绍自己:“你好,我叫唐秒。”
音乐在这时停了,小木屋酒吧陷入一种窒息的沉默,客人们都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
尤其两位服务员,端着酒直接呆在原地。
经常来这里喝酒的人都知道,开这家店的老板是个中国男人,这是其一。
其二,是个超级有钱的中国男人。
其三,是个很有脾气的中国男人。
所以基本没事,大家都不会没事找不快。
但这位小姑娘不一样啊,她不仅找了,还相当的淡定和无畏,就好像那一巴掌是酒吧老板应得的。
真了不起。
唐秒不知道他们能想这么多,她自从打完这巴掌,横亘在心口的气终于发泄出去。
反观对面那位,被打得脸都偏到一边。
只见他缓缓抬手摸了下面颊,怔了好一会儿,似是不可置信的笑了。
这一巴掌,打得真好,给人的酒都打醒了。
程铮爻很愤怒,他手指一松,手上的空酒杯自然掉落在地上,优雅的碎了。
“敢打我?”空了的手倏地用力扼住唐秒下巴,程铮爻眼里冒着寒意,力度再一点点加深。
唐秒疼得闭上眼。
不过没一会儿,立道就消失了。
唐秒睁开眼看见程铮爻松了手,他脸上已经换了一副表情,挑起半边眉:“未婚妻?”
唐秒没说话。
她总觉得这人的微笑瘆得慌,果然,下一秒程铮爻抬起一只手,优雅地动了动两根手指。
毫不留情吐字:“轰出去。”
两位服务员立马将手中餐盘放到一边,快跑到唐秒面前:“小姐,我们这里不欢迎您。”
程铮爻找的服务员都是懂中文的。
“这么客气干嘛。”程铮爻漫不经心道,“我说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