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已经无力挣扎了。
在他满怀绝望，陷入昏迷的刹那，他似乎听到了惊叫声。
不知是否是幻听，但是白玉由衷地希望是真实的。
再次清醒过来，白玉迷茫的望着四周熟悉的环境。
这是往生后的世界？
还是他最后听见的惊呼不是他的错觉，他真的被人救下了？
白玉半抱希望的挣扎着要起身，他想确认自己是否存活下来了。
然而，脑子的晕眩，四肢的无力与胸腔传来的痛楚让他甚至无法支撑一个简单的起身动作。
就在这时，王月徒然过来把他按倒，不让他乱动。
白玉凝望着面前的王月，在确认这是否是现实。
听到王月斥责后，他方能确认自己真的被救下了。
他还活着。
他内心微微波动，庆幸之余，是幸存的喜悦。
看到王月递来的药时，白玉是真的打心底抗拒。
可是随着王月的反问，心底流过的丝丝愧疚使他吃下了一口药。
那苦味令他想将药吐回出来，就算吃了糖也压不下那满腔的苦涩。
白玉坚绝不愿意再吃。
然而，王月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却让白玉震撼了。
他有想过妻主会不会为他伤心，可是也只是想想。
没想到能从她口中亲自听到这句话。
他内心动摇，一口一口忍着苦味，把药喝完了。
只为那一句脱口而出的话语。
白玉感觉听到这句话，他内心已经被填满了温暖。
直到白玉看见了那被王月抓碎的糕点。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当下的心情。
他知道王月为他担心，可是他以为她只是有些担心他。
然而，手上捧着的，稀烂得连原貌都看不出的糕点，却清晰地告诉了他，抓碎这糕点的人的内心是多么的波动，该用了多大的力气，糕点才会变成这样。
先前溺水时，那窒息般绝望的感觉，似是才被他想起，眼泪根本无法控制的流淌出来。
透过这糕点，白玉明白，有个人在珍惜着他，有个人也希望他不出事。
就算受到了委屈，他似乎也不再需要忍耐了。
他慢慢吃着，犹如吃下王月对他的好。
第19章 心跳
片刻，王月就回到了房间。
她什么也没说，就只是吹熄了烛火，然后一如往昔，躺在了床外侧。
一片漆黑中，王月略带不安心的轻声询问：“白玉，真的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一道敲击声传来。
“不舒服记得要表达出来，我好为你寻大夫。”
再次传来轻轻地敲击声。
见状，王月就没有再说话。
时间缓慢地流逝，白玉也疲惫的睡着了。
一片寂静中，王月尚睁着眼，全无睡意。
实在是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了，让她连睡意都酝酿不了。
听着白玉轻浅的呼吸声，王月侧过身，面朝向白玉。
王月注视着眼前只能看得出大概身影的白玉。
想起白玉主动留下她的举动，王月一阵满足。
虽然不知道原因，可是这代表着白玉已经对她卸下防备了吧。
王月愉悦地凝视了白玉很久，久到她不自觉地睡下了。
……
次日，王月方从睡梦中清醒，她第一时间便转头望向白玉。
看见呼吸平稳，脸色稍微恢复血色，并未有发热迹象的白玉，王月正式的安下心来。
她有很多话想与白玉说，可是她也没法无缘由旷工。
王月轻叹口气，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
随后，她走进灶房，亲手为白玉熬粥。
昨夜白玉就只吃了药和糕点，待会儿他醒来一定会饿了。
将要出门之前，王月再次回房看了下白玉的情况，确认他已经没事，她才出门。
王月出门后，就径直朝向周小如家走去。
她朝里边喊了一声，没一会儿，周小如就走了出来。
周小如疑惑，“怎么来了？你夫郎没事吧？”
王月点头，“上天保佑，他没事，昨夜就醒来了，就是还有点体虚。”
周小如替她开心，笑道：“那真是太好了，秀儿昨夜还担心了好久，他若是听到这消息，一定会很开心。”
王月真的庆幸当初自己有决定要带白玉去周小如家，让白玉认识郑秀。
毕竟千金难求一位会为自己担心一宿的朋友。
白玉能得此好友，她很是替他开心。
王月向周小如说明此趟的目的，“我现在得去干活了，没办法留下陪他，所以想麻烦你们闲空时去看一下他的情况。”
周小如看出了王月的无奈，她也清楚若是有可能，王月只怕恨不得留在家里，亲自守着白玉。
因此，周小如爽快的答应她，“当然，昨夜我才答应了秀儿待会儿要带他去见见白玉，好让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