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河心中绷着的弦一下失去弹力,软软地荡在半空。
“可以吗?”
孟恂初的唇从脸颊一路往里,停在她因为紧张而冒出细汗的鼻尖。
言语一贯尊重她的意愿。
但这一次彼此都明白,这尊重的背后已经蓄满渴望。
灼热的呼吸在咫尺间吞吐。
独属于他的香根草香气强势侵入她的呼吸经过神经系统传导到四肢百骸。
苏清河偏开脸,主动去就。
四瓣唇一触即燃。
吞咽声,喉结滚动声以实体媒介做载体进行扩散,在感官内无限放大。
不知过了多久。
苏清河瘫软在沙发,用仅剩的一点力气推开孟旭初。
孟恂初停下攻略,贴着她的唇,意犹未尽道,“怎么了?不舒服?”
苏清河偏开脸埋首在他颈窝,小声道,“喘…喘不过…气了!”
话落,苏清河明显感受到男人的胸腔在震动。
苏清河没好气地隔着衣服咬了他一口。
恼羞成怒,“不许笑!”
“好…不笑…不笑!”
苏清河牙齿咬合力道加重,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孟恂初倒吸气,皱眉投降。
心意相通的第一次拥吻,两人都有点难舍难分。
苏清河趴在孟恂初身前缓了好久,起来的时候腿都弯麻了。
两人在客厅分开,默契地都没有提今晚她睡哪的问题。
苏清河推开客房,被床头柜上的蓝宝石戒指锁住目光。
这枚戒指是婚后两家第一次吃饭那次她从孟恂初母亲那拿的,只当晚带了几个小时。
孟恂初母亲让她挑的时候她特意选了同自己指围不合适的圈戒,戴在食指空唠唠的,稍不注意就会掉出去。
所以那晚吃完饭散场一上车,她就把戒指换到食指上去,一来是觉得她和孟恂初当时的情形实在不适合把戒指戴在婚戒的位置,二来也是怕丢。
如今再看这枚戒指,苏清河心情复杂。
她当时的理由用的是西方婚礼仪式的说辞,没想到会有印证的一天。
苏清河移开目光,找衣服去洗漱。
热水冲掉身上黏腻的薄汗,方才那场动情的热潮好像才从身体里褪去。
房门被人敲响,苏清河心里咯噔一下,从浴室探头出去喊道,“请进!”
没多会,房间里传来走动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往浴室的方向走。
“给你煮了解酒茶。”
颀长的身影靠在浴室门边看她护肤,孟恂初进来时苏清河正仰着头给脖子擦颈霜,双手交替上下摸来摸去,惹得门框边上的男人神色渐深。
“谢谢!”
苏清河从镜子里看到他眼神的变化,心血也跟着沸腾。
才刚经历过刚才的凶吻,她不会不懂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苏清河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他。
刚洗漱出来的她脸上还带着热水蒸出的粉色,半干的头被粉黄色的发箍定在头顶,发尾披散在纯白色的法式睡衣裙上,看着本就比往常清纯稚气。
加上她刚才仰头擦脖子的动作。
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刚才在客厅被吻到身体轻颤时仰头逃避的情景。
孟恂初逼近至身前,苏清河呼吸一窒。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掐着腰放到了洗漱台上。
大理石台面的凉意穿过睡裙直击神经。
精瘦的腰身挤进来,隔着衣料摩擦着腿上的软肉。
苏清河迟疑,缓缓抬手圈上他的脖子,承下他的攻略。
苏清河突然被腾空抱起,发出惊呼,手脚条件反射把孟恂初圈紧,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被他从浴室抱到了卧室。
床褥陷落。
苏清河脑袋空白一片,被无数密密麻麻的噪点覆盖。
窗外烟花腾空炸开。
长夜降临。
次日中午。
苏清河眼皮耷拉,闹钟响了好几次才挣扎着爬起。
房间里的凌乱已被人收拾干净。
每天最多睡六个小时的人不知去哪了。
苏清河坐在大床中央揉了揉酸胀的腰,嘭的一下趴下去,趴在被子上舒缓不适。
松软干净的新被子染上淡淡的香根草气味,若有似无地钻进她的鼻孔。
房门吧嗒一声打开。
苏清河保持着姿势不变,转过脸看向房门口。
“醒了?”孟恂初一身休闲套装,手里端着一杯温开水,听他的话,应该只是想进来看看她醒了没有。
“嗯!”
苏清河声音又闷又哑,半张脸被松软的被褥藏住,只留半边眉眼。
“喝口水润润嗓。”
孟恂初走到床边,单膝曲起坐在床沿,把手里的温开水递给她。
苏清河撇着嘴看了会,才坐直身子,接过喝掉。
昨晚他端进来的那两杯醒酒茶和安神牛奶中途就是被他以同样理由哄骗喝下去的。只不过半数把她浇湿,又到了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