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恂初坐在在边上的沙发里无声地看着。
苏清河犹豫了下,叉了一块橙子,连带叉子一并递给他。
孟恂初垂眸,盯着她的的手看了会,弯下腰低头去咬掉叉子端的水果。
苏清河两颊发热,她低头思考片刻,放下手里的叉子,换了个方向,从和他并排坐的姿势换到与他面对面而坐。
“你以前谈多少任女朋友?”
孟恂初的回答没带意思犹豫,“没有!”
没有?
33岁…没谈过女朋友?
这么洁身自好?
还是,像钟意说的那样每天睡眠时间太少不行?
苏清河没脑袋里梦笙的想法惊到,她干嘛要关心他行不行!
“我谈过!”
苏清河声音很轻,情绪也一下子跌落了下去。
孟恂初心脏纠了一下。
倒不是因为她说她谈过,而是她提起这段过往时的状态很像那年他在同一个地方遇见她时的默认,整个人毫无生气,安安静静地蹲在花园里,黯然神伤,像个被掏空灵魂的空壳。让他心疼。
想把她带回家悉心养着,却并无立场和资格。
苏清河没等来孟恂初的反应,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两人视线对上,苏清河心跳漏了一拍。
他这是什么眼神?
看起来像是陷在回忆里出不来的伤怀。
孟恂初意识到自己失态,敛了敛眼眸,恢复到清明的神色。
苏清河心生退却,问他,“还听吗?”
她可能就今天有勇气和他提起那段令她惊慌失措,草木皆兵的过往,如若不说,她怕她再也没有胆量开口。
那是人生中唯一让她感到不堪的经历。
以谢煊这段时间三番两次的挑衅,苏清河不希望这段过往会从他或是其他人口中传到孟恂初耳里。
尤其是在自己确定了他喜欢自己的后。
她想亲自和他说。
“如果回忆让你难受的话可以不说,我不在意。”
早在蒋智昕第一次得知他对苏清河的想法的时候,蒋智昕就告诫过他,像她这样明艳娇俏性格还好的东方面孔在西方国家别提有多受欢迎,追求者铁定遍布校园各个角落。
事实也确如蒋智昕所说。
光孟恂初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场草坪派对,孟恂初就看到不少于十个来宾送她鲜花搭讪。
如果不是几年后在同一个位置遇见她,孟恂初也只当这场初见是男人对长得好看的女人的一次友好注视,不会再有进一步的想法。
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学生,自己已是工作多年的职场人。
社会关系的代沟和教养都不允许他有超过这层欣赏行为。
他说不在意不是假大方,是他真的有想过,倘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牢牢抓住。
不管过往,只要未来。
苏清河安静了会自顾自继续道,“准确来说也不算谈过。”
在遇到孟恂初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有一段不光彩的恋爱经历。
被一个一门心思只有性的人惦记,甚至企图用强迫来证明他们之间有爱。
为此还还让自己留下不少心理阴影。
可是遇到他,她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是他这样。
万事以尊重为前提,真正关心地内心的需求,也容许你有自己的情绪。
“我那时候本科刚毕业,我舅妈给介绍我们认识的。一开始相处得还算可以,会像寻常的追求者一样,给我送花,带我去看我喜欢的电影,和我一起吃我想吃的东西,喜欢的我的设计,但这一切都在回国之后就变了。”
“他急着想进一步确定我们的关系,我没同意……”
苏清河想起那段过往,都心有余悸。
她一只手的拇指紧紧地扣着另一只手的手背。
孟恂初看着她手背上陷下去的凹痕,眼底满是疼惜,孟旭初欲开口打断她继续说下去。
苏清河拇指指腹搓着自己掐出来的指甲痕,轻声道,“北京去机场的路上,我第一次在你面前情绪失控,是因为当时的情景让我想起了这段我不愿意回想的过往。”
“这件事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没控制好自己。”
“那时谢家正在洗牌,他想从我这得到我爸爸的支持,在我明确表示了拒绝之后,他喝了酒来我的公寓找我,强迫我和他发生关系。”
苏清河低下头,声音又轻了几许,眼眶发热。
“我在反抗的时候把他打伤了。”
一个乾隆年间的瓷花瓶砸过去,谢煊额头被砸伤,血顺着他的脸颊留到锁骨继续往下,衣服承接不住就开始往地板上滴。
苏清河又恐又惧,跌倒在沙发里。
谢煊脑瘤成怒,摇摇晃晃地扑过来,把她按趴在沙发上,从身后双手掐着她的脖子要脱她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