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河叹气，由她去了。
一大一小在苏清河的办公室玩波珠棋玩了一局又一局。
时而小孩欢呼，时而大人哀嚎。
苏清河也没制止，戴上耳机继续工作。
蒋智昕赶在下班前十分钟来接梨梨，苏清河想叫钟意留下和自己吃饭，钟意抵不过梨梨泪眼婆娑的攻势，只能暂时抛弃好友，安抚小的。
办公室门合上，苏清河表情冷了下来，手中的pencil扔在桌上，重重靠坐进办公椅里。
秘书见钟意和梨梨离开，抱着几个文件夹走进来。
“公关部的声明已经发咗出去，罗林大赛主办方亦都收回咗驳回通知。Norman可以正常参赛，但系我们之前提交的欲参赛作品需要更换。”
主办方要求更换参赛设计在苏清河预料之中。
带一个爆出过“问题”的设计去参赛，评委员和选手肯定都会先入为主甚至戴有色眼镜看她们的设计，即便主办方不提，苏清河也会主动提出要换。
她回到办公室就一直在构思，只是到现在也才只有一个概念。
“ok，知道了！”
秘书指了指苏清河放在桌面上的手机说道，“冯总监半个小时前给您打过电话，但您没接，三分钟前打给了我 ，让我转告您有空的话给他回个电话。”
苏清河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还真有一通未接来电。
但她并没有听到电话响，她手机今天从未调整至静音，看了眼静音开关也在打开状态。
苏清河皱着眉拨动了几下开关测试，并未发现有什么问题。
“最后一件事。”秘书眉梢带笑，打开文件夹摊开在桌面，“麻烦您系昵几份文件上签个字，再有就是孟董在会客户等您。”
苏清河笔下一顿，抬眼问她，“佢来咗？”
“系，同埋蒋总一起来的，孟董怕耽误你工作就没进来。”
苏清河低头继续签字。
秘书拿不定她的注意，追问道，“要现在下班吗？应该不需要我定晚餐或是餐厅吧。”
说完自问自答道，“孟董肯定都安排好了，再不济还有吴助理。”
苏清河听着自己下属这俨然已经成功被收买的言论签完，最后一个名，把几个文件夹一捞往她身前一放。
秘书反应不过来，脸上伸手去接。
苏清河在文件夹快放到她手上时又收走，带着警告的意味，“以后唔准再帮佢做嘢。”
秘书知道她说的是下午帮孟恂初给她递水果盒的事。
笑道，“咁下次我请孟董亲自找您！”
反正经过今天这一盒水果和几次下午茶攻击，泰丰和Norman上上下下对孟恂初的滤镜已经厚到不能再往上叠加了。
大家肯定不介意第一视角吃狗粮。
苏清河被秘书的话噎着，看来有必要和他约法三章让他不能出现在她工作的地方。
下午茶也不准送了！
秘书好明显还在等她的回复，苏清河把文件交给她，“你先落班啦，我收拾一下也走了，不用管我。”
“Vince万岁，祝你同孟董约会约开心呀！”
苏清河心梗！
秘书抱着文件走到办公室门口，开门之际转头继续往她心上叉刀子，“今天新的香水很好闻哦，奶奶的青草味。”
苏清河起身拿起笔筒里的签字笔砸过去，恼羞道，“系唔系想加班？”
“No！”
秘书大声否认，巧妙躲开砸来的笔。
签字笔砸在门板上掉落在地毯。
秘书弯腰捡起一起，打开门，冲她挥挥手，将笔一起带走了。
苏清河跌坐回办公椅，待办公室恢复安静，小狗似地提起衣领嗅了嗅。
眉头皱起。
有味道吗？
一个两个狗鼻子？
她怎么没闻到？
知道孟恂初在外面等着自己，苏清河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忽视，本想拖延一会，让他等上一两个小时，好报今天下午的仇。
谁知还是抵不过心软。
笔触在涂层上画了几笔，都不尽人意，只能擦掉，认命收拾东西下班。
为了报复他今天下午的所作所为，苏清河特意回休息间换了一个大的托特包，把看得到的，有可能用的上书籍文件工具全数装进包里。
自己颠了颠，觉得约莫有十多斤重了才肯作罢。
苏清河提着托特包走出办公室。
许是秘书走之前提前和他打过招呼，知道苏清河很快出来，孟恂初没在会客室里等苏清河过去找他，直接站在她办公司门外守株待兔。
苏清河没想到推开门就会看到他，怔了片刻。
孟恂初走过来替她撑住厚重的朱红色实木大门，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包，脸上表情也跟着愣了下。
显然没料到她手里的包会有这么重。
苏清河窃笑，一双眼睛亮澄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