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作为大人站在前面为我们挡住了部分坏的情绪和危险,就像小时候站在排球馆面前,他永远是推开巨人门的那个人。
“不会有事的。”即使语言的安慰不起作用,但是小黑也不会放弃的。
我抓紧他的手,另一只手挽着研磨的胳膊,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进了宠物医院。
医院的员工很负责在我们进门的时候就问了我们相关的事儿,妈妈这个时候冲了出来接我们,“是来看豆豆的。”
“豆豆的家长是吧。豆豆现在在保温室,情况不容乐观,猫咪的年纪有点大,所以挺不过也是正常的情况。”医生很负责任的把基本情况介绍了一遍。
但明显看出我情绪的妈妈礼貌的拦住了医生,“基本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不用跟孩子再强调一遍的。”
医生也察觉到自己可能太过职业化了,有些抱歉对着我们鞠躬,“抱歉,这是作为医生的职责,但没考虑到家人的心情是我的失误,对不起。”
于是我们在互相道歉结束了这件事,赶紧过去看豆豆的情况。
豆豆虚弱的躺在保温箱里,目光都有些不对焦了。
确实情况很严重。
然而就在我们过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豆豆动了。
它很努力地挪动自己疲惫的身躯,好似随时都能烟消云散的生命,但它依旧艰难地靠近保温箱的玻璃罩前。
我的思绪已经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拉着小黑和研磨就走了过去,只见它把小小的爪子贴在玻璃罩上。
“它,要和我们握手。”我含着泪控制自己情绪,但是实在控制不了。
以前我和研磨经常逗它,让它把小小的肉点放在我们的手上,豆豆每次都很配合,但是小黑一来他就跟闹别扭似的不乐意了。
所以小黑这次只是在一旁看着,豆豆的状态确实很不好,小小的一只,待在那儿,好似只是一天没见就瘦了很多。
本以为只是夏天到了没什么胃口罢了,现在却这样了。
医生说,今天呆在这儿就一直没动,直到我们来了才勉强动了动,就好似故意在等我们过来。
少年大多没有面对过这种情绪很大的天都塌下来的感觉,心慌的不能自主,哪怕妈妈已经很努力的不让我面对很多的风霜。
就因为如此我在面对豆豆有些虚弱的躺在里面完全的不知所措。
思绪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研磨明明也很难过,却还要安慰我。
“会没事的。”
这种听似没有什么意思的安慰,却让我好不容易有了一丝松懈,紧绷的心情终于有了一个出口,泪珠不可控的哗啦啦的往下滴落,却不敢哭出声,毕竟这是医院,打扰到别人怎么办。
小黑去帮妈妈买饭了,妈妈则在处理豆豆的情况。
据说要住院,医院问我们大概会陪到几点。
猫咪并不是人类,并不会有人会守着他一直到待在医院。
我不知道,脑袋里面根本不能想太多,明天还要上课,可能不能一直待在医院的,毕竟也不能打扰到医院的工作。
研磨替我回答的,“医院关门前我们走。”
他一直在身侧抱着我,抚慰着我的情绪,“豆豆应该不会想看到你伤心的。”
如果这句话是旁人说的,我一定觉得这句话只是用来安慰我制造出来的冠冕堂皇的话。
但是是研磨说的,我就觉得他在很努力让我知道豆豆的情绪。就算说出来有些虚假,可是还是能够起一点安慰的作用,哪怕微乎其微但也是有作用的。
眼泪哭干之后,整个人好似把脑子里面不清晰的东西都倒了出去。哭完一般都会发现光哭是没有用的。
我们能做的其实还挺多的,比如现在坐在这里看着豆豆,给它一种鼓励。
或许有用,或许没用,但是总归待在一块儿能让我稍微安心一下。
坐着的时候能够想很多,生怕医生过来告诉我豆豆已经不行了。
因为我和研磨还有小黑来了之后,豆豆好似状况稳定了不少,我和研磨也不是医生,但是总感觉豆豆好似有精神了,不像刚来的时候整只猫都是眼神涣散的感觉。
我和研磨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它,不哭了之后就有空和它说话了,但是说一句就很想哭,最后选择的就是,待在研磨怀里,对着保温箱写着豆豆的名字,可能是助力也可能只是让自己转一下注意力。
靠近八点的时候,小黑给妈妈带了餐厅见过来的饭,妈妈就去吃饭了,小黑就陪着我们守着。
他刚回来,“豆豆是不是想吃饭了?”
顺着他的话,我再次看了过去,豆豆已经在慢慢挪到了医生准备的流食地方,可能因为这一点的有点进步的情况,我们三个都有些高兴,喊来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