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衣服帽子拉了下来，给姚慧心看她的耳朵：“上一次在商场里见面的时候，他就忙着干这事呢。”
姚慧心别开目光叹了口气：“我知道他做过什么，相信我，我能感觉到，他自己或许也感觉到了，他已经开始慢慢的，不愿意再继续伤害你了。”
“如果有一天他诚挚地和你道歉，祈求你的原谅，想要真正和你在一起，你会愿意吗？”
林漫歌低下头：“你会因为一个刽子手的忏悔，而忘掉他手上沾过的血吗？”
姚慧心摇头：“不会。”
“那么我的答案也是一样。”林漫歌坚定地说道，“我会把奚铉送进监狱的，不是为了帮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逛到傍晚，她们带着几个袋子从商业区里走出来，林漫歌赫然发现奚铉租来的那辆黑色轿车就停在马路边上。
奚铉一个人靠在车旁边看着她们手中的袋子：“开会时我收到了很多转账消息，相必就是这些吧。”
他上前拿过林漫歌手里的几个：“我反思了我自己，或许是我这段时间陪你太少了，你一直是独自一人，才不断地寻找别人社交，是不是？”
林漫歌还没回答，姚慧心就抢先说道：“省省吧你，是我自己来找林漫歌的。”
奚铉一手把林漫歌拉到他那边，对着姚慧心皮笑肉不笑：“是吗，那你找她来，只是为了陪你逛街？”
姚慧心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然呢，哦，我们还试图寻找另一条你会喜欢的项链预定来着，只可惜没有找到。”
多损呐，专门揭奚铉的疤。
奚铉收起假笑：“你听好了，离她远一点，否则我不介意让你那双好看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姚慧心压根没把奚铉的话当回事：“拜托，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从小到大这种威胁我听的耳朵都要吐了，看在我父亲的份上，你敢动我吗？”
“那就试试呗。”两人之间已经充满了火药味，“你父亲现在似乎铁了心想抢走东方溪诃的合作伙伴呢，我不介意冒这个险。”
眼看气氛已经剑拔弩张，林漫歌推了奚铉一把，姚慧心是能帮她的人，她此时必须站在她那边：“别吵了，动不动就伤害谁，我以后就待在酒店，不出来了，行吧？！”
奚铉用更大的力气把林漫歌拽进自己怀里，一只手把她的帽子摘了下来：“她你也会心疼吗？林漫歌，你是不是会心疼所有人，唯独不会心疼我？”
林漫歌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被奚铉推在车门上，后背嗑的生疼，她闷哼了一声。
奚铉看着她大声说：“回答我！”
他的眼底红红的，和他也没染好的橘红头发一个颜色，像极了一只委屈的小狗，虚张声势地恳求得到想要的答案。
任由一个不认识奚铉的人，估计都顶不住这样的眼神。
可惜林漫歌不是其他人，她只觉得奚铉在装可怜，完全不为所动：“是的，我不会心疼你。”
奚铉的眼圈肉眼可见的全红了。
林漫歌直视着那双曾经有多疯狂，现在就有多不想看到的眼睛，狠心道：“你曾经叫我别哭，为什么现在你哭了？”
奚铉快速眨了眨眼睛，不一会神色恢复正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别过脸去。
姚慧心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呵，奚铉你也会嫉妒啊？”
奚铉猛地转身：“我嫉妒什么？”
“嫉妒连我都能得到林漫歌的爱，但你却不能啊。”姚慧心讥讽地笑道，“你自己也不想想你做了什么？就你，还配？”
奚铉的脸色阴的吓人：“别用你那恶心的价值观来绑架我，我不需要得到她的爱，只要她能取悦于我，就已经发挥她应有的价值了！”
他转身盯着林漫歌看：“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天生无可救药，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如果小百灵鸟真的爱上了我，那一定是她得了斯德哥尔摩。”
冥冥之中，林漫歌竟然觉得，能说出这句话的奚铉，似乎也有哪些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不容她多想，奚铉提出带她去吃晚饭。
一下午尝了各种小吃的林漫歌并不饿，坐在米其林级的西餐厅里，她只觉得无趣。
“过几天有个歌剧，你想去看吗？”奚铉命令式的语气讲话讲惯了，似乎很不习惯这样温和的提问式，听上去别别扭扭的。
林漫歌也不习惯奚铉这样问她，突然有了拒绝的权利，她一下子竟然不适应了。
“生意伙伴给请的，你想去我可以管他要两张票。”奚铉见林漫歌没有给出答复，继续说道。
“好啊。”
她没理由地来了种负罪感。
她享受着奚铉带给他的一切：住在豪华酒店；吃着自己绝对舍不得吃的上等餐厅；刷他的卡买奢饰品；还可以去看上流社会的娱乐歌剧……背地里，她却打算与姚慧心一起把奚铉送进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