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你给我老实交代。”他危险地看着我,“跟他睡过几次?”
我说:“没有睡过。”
“他都喜欢亲你哪儿?”
我烦了:“哪儿都喜欢,可以了吗?”
腰上传来一阵痛。
我连忙改口:“没亲过,从来都没。不要捏了,好痛……”
他没有松手,而是低下了头,鼻尖贴着我的鼻翼:“没亲过就别老惦记他。他是你姐姐的了。”
“……”
“听到了?”
“我知道,我从来没惦记过他。”我小声提醒他:“这里是医院,你别这样胡闹,别人会看到。”
“又不是偷情,”他垂眸望着我,低声地说,“叫声老公来听听。”
我说:“会有小孩子路……”
他已经贴上来了。
我连忙缩脖子,他便勾起了嘴角:“不叫我可真亲了。”
我完全相信他是会在公共场合做出这种事的人,便小声说:“老公……”
“乖。”他坏笑着应了一声,又贴了过来。
我赶紧推他,却被他握住手按进了怀里。
这次他来真的,完全没有余地拒绝。
幸好附近一直没有传来脚步声,但纵然如此,我还是感觉寒毛直竖。
终于,繁华松了口。
我整个人都因为过度紧张而虚脱了。
繁华搂着我,额头贴着我的,促狭地瞧着我:“快摔倒了……真娇弱啊,我的小兔子。”
我瞪他。
“瞧这小眼神儿,真倔强。”他说着,又侧了侧脸,看着架势还要亲。
我能做的只有缩脖子,这次他按住了我的后颈:“来叫声华哥哥。”
“……”又骗我。
“乖。”他哄小孩似的说,“叫了就不逗你了。”
我问:“你保证吗?在这里太丢脸了,万一有人路过会嘲笑咱们的。”
“我保证。”他敛起了笑容。
“华哥哥。”
他刻凑了过来。
我赶紧闭上眼。
既然无法阻止别人看到,那就阻止自己看到别人好了。
过了几秒……
难道真的说话算数了?
我睁开眼,还没看清繁华的脸,嘴唇上就传来了温软。
还好,这次他只是触了触,便松了口,手臂一动,手指移到了我的下颚,轻轻挠了挠:“小猫儿一样。”
总算是松了手。
磨蹭许久,总算来到了楼下诊室。
医生开了几个检查,领着我们去做了。
很快就出了结论,一切正常,手臂绝不能再碰水。
而后,我们又折回我爸爸病房所在的楼层,看了他的情况,得知情况仍然稳定后,便离开了医院。
从医院大门走出来,天都已经黑了。
又是大雪纷飞,今年的雪似乎格外得多。
我一上车就开始犯困了,但又不敢真的睡过去,害怕又被繁华直接扛回家,错过吃药时间。
便靠在他的身上,用手指撑着眼睛,不断地跟自己做斗争。
撑了一会儿,繁华便握住我的手,将它从我的眼睛上拿了下来,说:“睡吧。”
我说:“到家你叫我。”
“叫你做什么?”顶灯熄灭了,四周浸入黑暗,这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愈加的温柔。
我找了个理由:“想跟你一起吃饭。”
繁华沉默了几秒钟,说:“枕边风不是这么吹的。”
他在说什么啊……
算了,手不撑着果然就彻底不行了,我困得要命,动了动身子,彻底没了知觉。
这一晚,我做了个梦。
梦里,那一群人围着我,他们不断地在说话。
“玩电脑没关系,但不可以不承认,好孩子要承认呀!”
“你看梁伯伯都那么着急了,不要撒谎,好吗?”
“菲菲!给梁伯伯道歉!”
“……”
“我不要!”
我尖叫着跑出办公室,跑出大楼。
然后!
“砰——”
地上的人趴着,看着我。
浓血顺着他的七窍渗出,他手掌伸出,掌下是一片黑红。
我看着他的眼睛,不住地颤栗,脑中闪过阵阵白光。
突然——
“菲菲!菲菲!”
一阵剧烈的摇动,脸上传来微微的痛意,我被迫张开了眼。
眼前是一片昏黄,我用力地眨眼,与此同时,一只手在我的眼睛上轻抚。
眼前恢复清明,与此同时,传来繁华的声音:“别怕,只是做梦。”他说,“吸气……”
我随着他的话深深地吸气,慢慢地吐出来。
过速的心跳逐渐平复,他用手揽住了我的身子。
我亦搂住他,不敢闭眼,害怕看到那张脸,就这样张着,当他压着我时,我能从这份沉重里感觉到安全。
稍久,我忽然感觉繁华的身子略为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