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鞋底,有些凌乱粗糙的针线,但是很明显是一针一针亲自缝上去的,千针百纳。
她早上好像无意间说了一句想要穿舒服脚的布鞋子,是因为她看见一个学生就穿着一双,据说是对方的奶奶亲自缝的。
那学生说家里缝的这种鞋子比外面卖的舒服,透气还不磨脚。
像这种鞋子,这个年代的大多数女性其实都会缝。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每一针,都是密密麻麻的关爱,和对即将离开的游子的思念。
“是圣诞老人······还是触手怪啊?”元栀大概扫了一眼针脚,就可以百分百地确认这双鞋子完全是一个人单独完成的,绝对不假于二手。
不过,从早上到晚上,就一天的时间,就能做出这么一双布鞋,速度真的很快。
连门都没有进,元栀将脚上的鞋子脱下一只,然后放进去一只,稀奇地蹬了蹬脚。
正正好,真是多一分嫌少,少一分嫌多了。
“连我的脚码都打听清楚了······”
元栀垂下眼眸,将脚上的鞋子脱下,换上原本穿的,然后打开自己的房门,双手抱着鞋走进去。
转身关门时,她轻轻地若有若无地抬眼,余光的视线在合起的门缝间消失。
······
最后一天,明天就可以到岸了,正式来到m国。
元栀托着下巴,搁着栏杆,双目看向蔚蓝的大海,咸鲜的风将头发不停地往后吹。
比起别人可能会暴露出发际线的缺陷,元栀的完美发际线圆润地撑住了海风的肆虐,甚至像海草一样摇啊摇。
“阿栀,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啊。”马槐花在一旁稀奇地端详了一番她,这般道。
元栀发出懒洋洋的声音,被海风和阳光给晒化了的海绵也不过如此。
“我只是困了,困了自然提不起来精神。”
马槐花露出一抹“慈母”般的笑容:“撒谎。”
元栀叹了口气:“其实,我是遇见了一件纠结的事情。”
这下马槐花倒是惊讶了。
要知道,面前这位可是在培训期间,一条选择题都没有错过的人。
在他们离开那里之后,元栀的那些做过的习题试卷都被政委给收起来了,说是要珍藏。
而其中的有选择的卷面x则是单独留下来,并且贴在教室的一面大墙上,密密麻麻的正确钩子。
据说是要这样来激励之后来培训的天才们。
之后在选拔中脱颖而出,来到培训地点,发现一位前辈带来的无穷压力的学生们:······
这样一个正确选项的狂人,竟然会在纠结,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不过······
马槐花扬起嘴角,苹果肌微微鼓起,卧蚕清晰:“那你什么都不用选择,就让自己的心去选择吧,顺其而然,你接下来无论怎么做,都是你的心在控制你的行为,所以你此刻就不用提前做出各种假设了。”
很好,好一个躺平的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摆烂方法。
元栀自然是——
接受了这个想法。
“槐花,你说的有道理。”
反正着急的人也不会是她。
又是没心没肺的一天。
终于在再一次的海上日出的见证中,在某个赚外快赚到飞起的侍者的依依不舍之中,这艘轮船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带着一船的旅客来到了m国停靠的港口。
轮船才刚刚停下来,就有人突然朝着天空大喊了一声:“太好了,我终于来到自由的国度了!我要成为上帝的子民!”
成为上帝的子民?
元栀微微挑眉,踮起脚,伸长脖子,抬高脑袋,准备看看是谁准备移民。
隐约记得后世想要移民的人必须要交二百五十元的手续费之类。
二百五十块钱就能让你成为华国以外的人。
当时这个冷知识在网上被传开的时候,不少网友戏称,国家爸爸这是故意的吧。
定了个这样的价格,只要是在华国生活过的,必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谁交二百五十元,谁就是二百五嘛。
也不知道现在是多少。
二百五在现在是绝对不可能的,那手续费是二毛五?二分五?
不等元栀关于这个手续费价格的思绪发散,突然一道呵斥大声响起——
“stop!everybody!桀桀桀桀桀······”
紧接着,对方拿出一只长长的黑色家伙,对着天空砰砰几声,宛如放无色的烟花。
是充满硝烟的聚会。
笑容顿时凝滞在嘴角,元栀面无表情:刚刚那个不仅是个二百五,还是个乌鸦嘴吧。
自由的国度,成为上帝的子民?
元栀:见上帝其实很简单,我的一拳头就够了。
嘎嘎有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