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的机床能改造升级,将那些小毛病都去除,用起来会更加地流畅,齐老爷子的心一下子就火热了。
事半功倍和事倍功半,可差多了。
“砰!”
一旁的机床被轰隆一声砸掉了一角。
机床:……
元栀也小小一惊:这位齐老爷子还真是果断。
眼见着这一老一小要围着机床开始研究了,秦致远立马出声,提醒他们别忘了一件事情。
“齐爷爷,螺丝······”
顿时,沉迷机床改造的齐老爷子拍了拍脑袋:“哦,对了,螺丝。”差点忘了。
刚刚还十分不情愿,满口借口的齐老爷子这次倒是十分利落地拿出了那枚贵重的螺丝。
螺丝不是他从外面拿过来的,而是直接从他的怀里直接掏出来的。
好家伙,别人怀里藏钱,他藏着一颗螺丝。
而且,这颗螺丝还被齐老爷子用干净的手绢细致地包裹,才放进怀里的。
倒不是怕螺丝硌到他自己,而是怕螺丝受到摩擦而损耗表面。
对,就是这么珍视,所以才时时刻刻地随身带着。
齐老爷子一边掀开手绢,一边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满怀感慨。
这颗螺丝,他时时刻刻地带在身边,连睡觉都舍不得放到一旁去。
这不仅仅只是一枚小小的螺丝了,还成为了他的一种执念。
一种放不下的执念。
这枚螺丝,耗尽了他和无数人的心血,却始终做不出一模一样尺寸的,只能做出差不多的,可是差不多那又有什么用呢。
只有合适,才能真正地嵌合。
从开始研发,国家就对他们寄予厚x望,但这种厚望自从不停地失败后,已经变成了一种叹息。
最终,国家决定向国外购置生产线。
在知道这个决定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关闭了所有的仪器,一起吃了一顿饭,然后就各自回去到各自原来的地方了。
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
大家伙都假装看不见对方发红眼角的那滴泪。
只有齐老爷子将这一颗做研究范本的螺丝留了下来,算是一种留恋。
“喏,这就是你们要看的螺丝,你们小心一点,别给我碰掉地上了。”齐老爷子语气轻松地将螺丝放置于手心展示给他们看。
元栀将目光放在那一颗小小的螺丝上。
这颗螺丝十分地小,金属系暗色。
小到和机械钟表上的螺丝长得差不多,但是上面的螺纹和粗细却是一道极其困难的工序。
最起码,困难住了目前的华国。
“我能摸一摸吗?”元栀抬眼询问。
“行,给你瞧一瞧。”齐老爷子慈祥地一笑,然后连着手绢轻轻放在了元栀伸出的手心中。
那一刻,元栀觉得自己的手心放着的不是一颗小小的,连一阵风都能吹走的螺丝,而是一个生命,一个希望。
沉重到需要她要双手捧着,用着一颗恭恭敬敬的心。
所有人都放轻了呼吸,空间里的流动放地缓慢下来。
元栀将双眼的目光全神贯注地注射在这颗小小的螺丝上,脑海中不断地计算重组,将这颗小小的螺丝映射在脑海中,凝成一个多维螺丝,多维面计算。
终于,在脑海高速计算下,那颗螺丝的大部分数据都被计算了下来。
剩下的一部分,还需要具体动手实验一下,才能得到准确完整的数据。
元栀将这颗螺丝小心地还给了齐老爷子。
“还给您。”
对于这位一生都在为华国研究发明的齐爷爷,元栀带着尊重。
“看完了。”齐老爷子笑着将螺丝重新地收回来,放进他的怀里。
元栀看向这个房间里,除了机床外的另外一个大物件——失败的生产线。
她指着那个虽然许久都没有启动,但是一直被人细心擦拭到现在还没有生出尘埃的生产线:“齐爷爷,这个能不能借给我用一下。”
齐老爷子目光随着看过去,看见自己曾经失败的心血,眼神一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行,看在你帮我点出了机床的问题上,这个可以借你用用,随便你拆你造。”
“有您这句话,就够了。”元栀就等着齐老爷子这一句话呢。
齐老爷子一担保,她就可以任意地发挥了。
清空了一干人等,好吧,就剩下元栀一个人在这个空旷的实验室里。
元栀看了看四周,先决定将机床搞一下,然后利用机床将那条失败过无数次的生产线再造一次。
回炉重造。
“你从哪请来的这么一位小神仙?”齐老爷子站在窗外,看着里面已经开始热火朝天却又井井有序的场面,开口问道。
秦致远站在一旁解释,看着窗内的人,心中生出淡淡地骄傲:“她是竞赛选拔的第一名,刚好,我还被邀请去担任那些学生的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