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渡瞳孔微缩,抬手把人接住搂到怀里。
女孩的脸歪向他,脸颊烧红,呼吸急促,浑身都往外冒着不正常的热气。
商渡摸了下她的额,被烫得心头一麻,当即抱起她去医务室。
“都快烧到四十度了,我送你们去医院。”校医放下测温枪表情严肃。
到医院后,抽血化验吊点滴,等忙完,商渡也赶不及回去上自习了,校医没义务留下来照顾,商渡给班主任发消息请了个假。
护士拿了一个装满热水的玻璃瓶过来,“把输液管缠几圈。”
商渡道谢后接过来,缠好,看了看输液室,戴上耳机听英语听力。
一个多小时后,商渡喊护士换药,“她为什么还不醒?”
“她发烧了呀,没事的,”护士又测了体温,“你给她调整一下坐姿,不然她醒了脖子会很疼。”
商渡蹙了下眉,瞄一眼歪着脑袋靠在椅背上昏睡的女孩,抿唇顿了会,才抬手过去,动作生疏地勾了下白茜柚的侧脸。
从另一边勾过来面对他。
商渡继续背单词,玻璃瓶的水凉了也没管。
烧死最好。
今晚的输液室很安静,只有零星几个人。
所以商渡轻易地捕捉到女孩的呓语。
“别丢下我……呜,商渡…”
第13章 梦见原书剧情,被吓醒
白茜柚在做噩梦。
梦里她回到小时候,在外婆家的花园里荡秋千,看到舅舅匆匆跑进来,脸上的表情很沉重,看到她时,眼眶有点红。
“茜茜,跟我去看爸爸妈妈吧。”
她高兴地点头,然后在手术室外等到了父母抢救不回来的通知。
手术室的灯灭掉,她茫然地看看周围或沉默或哭泣的亲戚们,攥紧裙角。
爸爸妈妈呢?
她被丢下了。
从此就是十几年的寄住生活,成年后,她考入不算好也不算差的大学,拿着遗产离开家乡。
她早就计划好了,买个靠谱的理财,念完大学就在家画画养活自己,日子平平淡淡地过。
结果大一放假的那个夏天,她被疾驰而来的车子碾碎生命,和父母一样。
梦境最后是商渡,男生长成了男人,容貌耀眼气息冰冷,看着她的眼神像在看垃圾,她听到他淡淡吩咐,“活埋了吧。”
接着就是被打断手脚扔进坑底,眼睁睁看着沙土覆盖口鼻。
那种感觉,太真实了,窒息,恐慌,绝望。
白茜柚被吓醒,而商渡的面孔就在眼前,她甚至没控制住惊呼,下意识往后躲,“啊!”
瞪大的桃花眼里,能清楚地看到残留的恐惧。
她怕他。
商渡暗暗想着,十分疑惑。
那抹恐惧很快变成了委屈和依赖,被烧得嫣红的眼尾很快沁染泪光,不顾还打着吊瓶就伸手要抱,呼唤男生的尾音沙哑含糊,带着哭腔,“商渡……”
商渡向后撤,但还是被抱住了胳膊,他浑身一僵,全身每个毛孔都在散发着厌恶和抗拒,下意识甩开。
但白茜柚抱得很紧,湿漉漉又高热柔软的脸颊埋在他胳膊上,就好像……他是她的什么救世主和支撑似的。
这个荒唐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被一声脆响的当啷声打散。
两人挣扎间,玻璃瓶子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到一边,在空寂的输液室很惹眼。
护士往这边看了眼,拿着体温计过来,“手不能动呀!针头都出来了!”
商渡视线扫过去,针头垂落,女孩手背上带出血线,往外冒着血珠。白茜柚不管不顾地抱着商渡,抽抽噎噎小声地哭,护士看看商渡,“你哄哄她?”
商渡脸色阴沉动也不动,护士看得心里有点怵,“先把针扎上再哭吧?你现在还没怎么退烧。”
白茜柚慢慢止住哭声,放开了商渡,低着头把手背递过去,“我……”
喉咙梗塞得厉害,她咳了几声才能顺利出声,“还要多久?”
“还有一瓶半,但是你抽血结果看有点炎症,自己发烧几天都不知道,建议还是住院哦。”护士拿棉球给她擦血。
白茜柚懵懵的,过了会哦一声,“那就办住院吧。”
“你家里大人呢?”护士问。
“没有,我自己可以。”白茜柚垂着眸,整个人都显出一点脆弱和蔫巴巴的可怜。
护士给她暂时贴上针眼,给她拿单子去办住院,白茜柚望了一眼没什么表情但气息沉沉的男生,“你,你回家吧,帮我给老师请假,明天让阿姨给我送饭可以吗。”
商渡起身走了。
白茜柚委屈咬唇。
护士搂着她哄,“小男朋友啊?”
第14章 去而复返的老公
白茜柚鼻尖更酸,摇摇头,“同学。”
办好住院,重新打上吊瓶,白茜柚昏昏沉沉地躺着,老是想起刚才做的梦,吓得又往被窝里缩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