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凉,又走了会儿,把想说的话说完,两人就回了屋。
老太太又喊了陆谨言送他上楼。
回了屋,陆谨言嘱咐一句“早点休息”就要走,老太太在床边坐下,蓦然出声:“等等。”
“???”
“你跟清许最近处的怎么样?”
陆谨言闲闲站那儿:“挺好,怎么了?”
“对清许好点儿。”
“……”
陆谨言唇角挑起一点弧度,有些无谓的笑了下。
多此一举。
即便他什么都不做,谢清许都足够倾心。
从老宅出来,两人回程,车子在盘山公路驶出一半,昏黄安静的车厢里,一道手机铃声响起。
陆谨言接通,破天荒的,那边传来阮曼云的声音:“明天带着小谢回家看看。”
陆谨言朝身侧的人看了一眼:“怎么,你跟我爸能接受这事了?”
阮曼云无视他话里的拿腔拿调:“明天中午家里等你们。”
说罢,电话挂断。
陆谨言将手机随手扔回扶手箱,心下一片了然,估计是最近这段时间老太太跟两人说了不少,阮曼云陆延邵这才改了态度。
手指在方向盘轻扣两下,他顺势将这事跟谢清许说了一声:“今晚就住我这,明天陪我去趟我爸妈那儿。”
车窗外昏暗的光线在脸上掠过一道道阴影,谢清许闻言,手指无意识的在裤子上蹭了几下,半晌,才低低应了一声:“嗯。”
应是应了,心口却自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提了起来。
为今晚要住陆谨言这儿,也为明天那场未知的碰面。
一路提着回了兰江水榭,进门,果不其然,担心了一晚的事成真。
卧室门前,陆谨言直接吩咐:“进来,今晚在这儿睡。”
谢清许在浴室磨蹭了半天,感觉再久陆谨言可能会不耐到进来拎人,方才关了水,出了浴室。
出来时,床上,陆谨言正靠在床头拿着一本书看着。
大概是听到了动静,很快看过来。
没过半分钟,他收了手里的书:“过来睡觉。”
谢清许早在出浴室前就做好了心理建设,站在原地无声吐出一口气,一步一步尚算冷静的走过去。
如同以往一样上了床,很快,房间里的灯熄灭,一切安静下来。
他侧身隔着一段距离躺在床沿,闭眼试图尽快让自己入睡。
下一秒,一手大手扣着他的腰直接将他勾进怀里,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落下:“躲那么远干什么?”
谢清许没说话,只是在隔着一层衣料皮肤紧紧贴上那一瞬间,身体还是不可抑制的发了僵。
身后再度传来陆谨言的声音:“怎么还这么紧张?都多少次了?”
是啊,都多少次了。
这么多同床共枕的日子里,这么多心口紧紧相贴的瞬间,可曾有一瞬,他将他当成是谢清许,而不是别的谁?
擦着枕头的眼睫轻颤,心口没由来的涌上一股酸涩,像坠入一杯柠檬水。
谢清许手掌按压在心口,明明大脑很清醒,可心口为什么还会这么难受?
陆谨言并未察觉他异常,盯着那头柔软的黑发和那截在黑暗里都透着白的纤细脖颈,须臾后,成串的吻落下。
安静的夜,室内唯有月光漫过窗纱流淌,再跃上人皮肤。
几点光亮来回晃动,如同搅乱一池春水。
某个瞬间,谢清许那截脆弱脖颈被人扼在手里,那人指腹带着一层薄茧一下一下刮过他小巧的喉结,眼底欲念弥漫:“会吗?”
问完,也不等谢清许回答,便将他扯了起来,手指落入他发间。
发间很快传来被轻轻撕扯的痛意,但并不疼,只是激的人头皮发麻。
再然后,唇边的空气被全部夺走。
约莫有半小时,分不清是谁的呼吸声里,一切终于结束。
谢清许半趴在那儿,尚未回神,一只手伸过来,扣了他下巴,指腹蹭过他唇瓣:“做的不错,给你个奖励。”
谢清许还未意识到是什么奖励,又再一次失了神。
比刚刚失神还厉害,到后边,几乎连瞳仁都蒙上一层水雾。
等终于有了意识,已经不知是夜里几点。
床上被弄得乱七八糟,陆谨言抱着他去洗澡,洗完干脆睡在了隔壁。
谢清许困极,刚沾床便合上眼。
意识消失前一秒,他听到陆谨言低哑的声音落在耳畔:“下次记得收着点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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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折腾到太晚,再醒已经是天光大亮。
窗纱完全遮不住窗外光线,阳光如水一般泄了一屋。
谢清许拿过手机扫一眼时间,竟已经十点半。
从来没起这么晚过,想到昨晚荒唐半夜,抬手揉了把脸,才坐起身来。
多少是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