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啊。”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实。
“挤吗？”莫茜看着那边的人问。
“嗯。”覃卓朴点头。
人一多，随便挨着的两个人的距离几乎密不透风。这么一想，他大概知道她的意思了，可他不出声，不打断她，而是等着她往下说。
莫茜继续说：“这种现场，就算你和我并排站在台下，和这里随便的两个人都是一样的，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办法可以让他注意到下面……”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向他。
覃卓朴接过话：“是什么？”
莫茜笑：“除非——我们视若无人地做些亲热动作啊。”她调戏起他来，终于一改刚才沉闷的气氛：“反正又挤不到前排，即使挤到前排，岑古也不一定看到我们，看到我们了说不定也会把我们当成是陌生的关系。”
覃卓朴：“……”
莫茜：“如果我们这样做，今晚的热点新闻说不定就是——岑古音乐节现场有对情侣仿若无人做亲热动作。”
莫茜无法想象一本正经的覃卓朴会和她做出这样的行为，于是，她更为放肆地向他眨了眨眼：“ 够吸人眼球了吧。”
覃卓朴咬牙：“你看起来心情很好啊。”
不想前任，反而都有心思来挑逗他了。
莫茜嗤笑一声，她双手抱膝，眯眼看着远处蔚蓝色的天匍匐在冰冷的建筑上。
半响，她忽然低声说了句：“我又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为什么要不开心。”
覃卓朴侧头，看到她整张脸迎着冬日的光线。
她的嘴角弧度勾起，笑意就和光线融合在了空气中，如真如幻，仿佛能掬于手掌间。
第17章
两个小时后，台下的观众都有些蹦累了，万家海和杨雨欣李淑媛三人有说有笑的折返回到野餐垫上，看样子革命友谊在一起听过同一场音乐节后迅速升温。
李淑媛抱怨道：“我的鞋都被人踩了无数次，你们看，脏得不成样！”
万家海说：“鞋脏了还好，我被挤得感觉都喘不过气来，这些人一直往里面挤，也不怕出事。”
杨雨欣：“我还想拿手机录下来，没想到里面那么多人，拿都拿不稳。”
现场人太多，他们根本没法挤到前面去，一开始凑热闹得很起劲，人一累，什么兴奋劲都下来了，还口渴嗓子干。
“我现在还很口渴，谁的水借我喝一下。”李淑媛叫嚷着走到野餐垫前，随手拿起边上的矿泉水一个劲地喝。
莫茜说：“万家海的，你问他。”
万家海不在乎笑道：“喝吧喝吧。”
接下来，这三人又开始交流刚刚的体会。
直到岑古一场，现场群众叫声突破新高度，万家海他们那疲惫的心又被点燃了，人就是这样，一次会去凑热闹，第二次大概也躲不掉。
李淑媛起了兴趣，招呼其他人：“岑古出场了，我们也过去吧！”
她边说着，边急匆匆地拧好盖子，将喝了大半的水放回野餐垫上。
万家海脸上带着笑回应：“好啊！”
“等等我！我喝一口水。”杨雨欣打开盖子，立即咕噜咕噜灌了自己两口水。
李淑媛点了点头，等待过程突然好奇看向覃卓朴和莫茜：“你们都不过去看看吗？”
覃卓朴刚想说不去，可想到什么，忽然又改了主意，这个岑古现实中是什么样子的，他倒是很想看一面，这么想，他也跟着起来了。
现场始终不动的只有莫茜。
她安静地坐着，覃卓朴顺口问了她一句要不要跟着来，莫茜轻轻摇头：“我听不进去，就不去了。”
李淑媛离开时看了她一眼，走远了才和杨雨欣说：“你刚刚那同事好高冷。”
杨雨欣生怕被别人听到，提醒般推了推她。
李淑媛哼了一声道：“本来就是嘛，而且高冷又不是贬义词。”
万家海附和：“她这个人是有点怪，我都习惯了，你不用管她的。”
覃卓朴没想到这些人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他当即咳了两下。
这两声提醒了李淑媛，李淑媛偏过头好奇问覃卓朴：“你女朋友平时是不是也这样高冷的？”
高冷？覃卓朴下意识摇头，他想起她把自己吹头发吹发烧的那晚，只想说她有点毛病。
李淑媛不依不饶：“那平时是什么样的？”
这问题万家海和杨雨欣也想知道答案，他们不约而同齐齐看向他。
覃卓朴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词——
乖巧。
这是她早上在车上睡觉时的神态。
可他说不出，只是笑着敷衍过去。
好在舞台那边吆喝了一声“hello”，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现场沸腾。
覃卓朴身高占优势，轻而易举越过各种头颅看向台上，只见岑古双手张开，拥抱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