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卓朴顿了一下，很快偏过头去不再看她，而手臂上有她的衣服，收不回来。
随着她解扣子的声音响起，尴尬的气氛越发明显。
覃卓朴微微仰头，声音沙哑：“你把衣服都拿走，我出去。”
莫茜不语，她扫了一眼那结实有力的手臂，那上面正挂着自己的衣服。
由于某种潜在的心思，她觉得这手臂当衣架还挺顺眼的。
不过她也没有打算让他站那里很久，冬天的天气冷，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她将身上的衬衫脱下来后，立马就穿上自己的衣服。
衣服脱手，覃卓朴先她早一步出到客厅，他看了看时间，距离九点上班的时间还早。
莫茜出来，准备离开时，余光却注意到沙发上的毯子，她止住脚步回头，微微一愣。
偌大的客厅里，她的目光在毯子和他脸上来回。
半响，她说：“其实你昨晚可以叫醒我。”
覃卓朴狐疑地望着她：“你发烧不难受吗？”
莫茜没理他的话，她问：“昨晚的事怎么说？”
覃卓朴沉默地看她，眼睛里逐渐流露出古怪又复杂的眼神，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无可奈何。
最后，他直接起身迈开脚步走到门口，门把很快被扭开。
他回头对她说：“你快去买退烧药吧。”
莫茜按捺住自己的心思，安慰自己来日方长，现在还是去买药比较要紧。
于是她乖巧地出到门口，下楼梯前挥手和他告别：“我走了。”
覃卓朴点了点头，他不想给她任意一点希望，在她说完那句话之后，门立刻被他毫不留情关上了。
莫茜看着那紧闭的门，觉得覃卓朴这个人包括他的行为都有些好笑。
她出到外面镇上，走进药店，买了熟悉的退烧药后，她没敢立刻回家，而是到超市买了面包，然后在地图上搜罗可以干坐的地方。
一会后，她锁定一个网吧。
来到网吧门口后，她神奇发现她学生时期就开着的网吧居然还没倒闭。
不过似乎没什么客人，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太早，还是现在的人已经没有那个需求去网吧了。
莫茜懒得去多想，她付了钱坐到一台电脑面前，屁股都还没坐热，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你还有贴身衣服还在我这里，扔了？”是覃卓朴发来的。
莫茜想了一下，觉得应该是内裤。
她轻笑一声，随即慢条斯理回复道：“别扔，我跟你一样，喜欢旧的衣服，迟点我找你拿回来。”
也许是担心覃卓朴会不管不顾做出把她内裤扔垃圾桶的事，她很快又补了句：“扔了你赔我一条。”
第12章
莫茜吃完面包和药后，静静地合眼养神。
网吧的暖气开得很足，她很快就陷入了昏昏欲睡的地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莫茜在睡梦中被惊醒，睁开眼时，几个大汉已经拿着家伙冲进了网吧。
什么情况？又是打架斗殴？
莫茜半眯上眼睛，她没有出声也没有任何动作，默默数了下人数，四个。
“哎，你们干什么呢？”网管第一时间从门口的柜台站起来对他们大喊，在见到他们手里都抄着家伙后，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为首的大哥冷冷扫了一眼网管，说：“张哥李哥，你们在这看住她，不让人进来，我和三哥去把那臭婊子给找出来！”
张哥回应道：“好勒，保证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李哥没有吱声，他的眼睛阴沉沉地盯着网吧里仅有的几个客人，这几个客人里，或多或少都有些邋里邋遢，黑眼圈也深重，一双眼睛盯着屏幕好似放着精光，看样子基本都是通宵打游戏的，所以其中不开电脑的莫茜尤为突出。
他的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了足足有好几秒。
莫茜缩紧肩膀， 神色淡淡，心里却骂他看什么看。
过了会，带着些许尖利的女声从楼上传来，不止一个，还是好几个，像鸟儿被端了巢一样吱呀乱叫。
留在一楼的张哥听到声音莫名的兴奋，他突然揪了那网管出来询问：“你是老鸨吗？这么多女的在上面。”
网管紧张摆手说：“什么老鸨，我不是，不是。”
听到张哥的动静， 一直沉默的李哥刚想扭头提醒他注意下不要闹事，可眼睛不经意间看到网管的手机后，他一手抢过来查看。
张哥有所反应，紧张地问：“怎么，报警了？”
李哥将手机丢到一边说：“还没报警。”
张哥松了口气，他举起手里的棍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啪地一下敲在了前台的桌面上。
沉重有力的敲击声，几乎震动了整个网吧，可见力劲不小。人若是挨这一棍，不一定会当即见血，但内伤必定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