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茜点点头，又问：“是做什么的？”
覃卓朴说：“进系统的，具体的要保密。”
莫茜听到要保密，便不再追问下去了。
夜深人静后，她拥着他慢慢睡了。
*
覃卓朴等的这个消息，或者说是命令来得比他想象中快和突然。
一日下午，那时候莫茜还在上班，彭煜打电话给他，说是在国内边境给他安排了一个突击训练，如果训练过关，那就让他加入检查组，让他去这两天去报到。
命令抵达，他必须得立即响应，没有讨论的余地。
两天时间，比起在部队时算是宽松的，以前他在部队，有时在休假，如有突发事情，有要求立即报到的。
覃卓朴挂了电话后，又去查了下回楧城的飞机趟次，好巧不巧，最适合起飞的时间是在今晚 9 点的飞机，明天离开会太赶了。
意识到这点后，他盯着购票页面，愣了一下。
世事难料，连分别也不例外。
他重新打开了电话的页面，最近联系的电话里，第二个就是莫茜的，他按住那串熟悉的号码，迟迟未松手。
道别总是不易的。
呼吸之间，他抬眼环顾一圈刚刚打扫完的房间，地板干净无尘，床上的毯子叠好和枕头放在一起。
等莫茜下班回来，她铁定会在睡觉前把床上用品给捣乱，有时候是因为小眯几分钟，有时候纯粹是随手一扯。
有次他问起她为什么破坏他的劳动成果，她竟然说他叠的方豆腐让人有破坏欲，手痒忍不住。
这都什么歪理啊。
覃卓朴站在屋子里，脑海里闪过这些平常画面，嘴角勾起，不经意间就笑了。
手机发出了打通的声音，覃卓朴低头，看到手机不知道何时已经打了出去，并且还接通了。
“喂？”是莫茜的声音。
覃卓朴拿手机到耳边，低声说：“是我。”
莫茜的声音很平静：“嗯，有什么事吗？”
覃卓朴无声吸了一口气，说：“莫茜，我刚刚接到通知，要回国了。”
莫茜很快反应过来：“入职吗？什么时候走？”
覃卓朴“嗯”了一声：“今天。”
“这么快啊。”莫茜的语气里有些惊讶。
覃卓朴紧紧握住手机，解释：“要求在这两天内报到，今晚我飞回楧城，明天去报道比较好。”
莫茜沉吟道：“那我请假去送你吧。”
覃卓朴阻止她：“不用，我出发的时候经过你公司。”
“行。”莫茜说：“你等我。”
莫茜一下班，就几乎马不停蹄下楼去了。
因为是下班时间，有不少打工人向四周扩散，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她举目四望，很快看到显眼的一辆车停在路边。
覃卓朴倚在车边，迈开大步向她走去。
莫茜想没想，直接跑了起来。
覃卓朴停了下来双手插兜，等她走近了，说：“跑那么快干嘛？”
莫茜掀起眼皮，故作不解风情：“不是赶飞机吗？”
覃卓朴笑了笑，他直接揽过她，转身朝出租车方向走去。
他们到机场附近吃了个饭。饭后，覃卓朴看了看时间，距离起飞还有一个小时，他望着夜色，沉吟一下道：“我叫个出租车送你回去。”
他说着，目光开始逡巡，脚步也往出租车停车的地方走去了。
莫茜跟在他身边，说：“是谁送谁啊，哪有我先走的。”
覃卓朴解释：“待会你回去会很晚，不安全。”
莫茜不以为意：“都差不多的。”
覃卓朴看过去，下颚紧绷，直接道出两个字：“听话。”
莫茜目光追着他：“覃卓朴，你是不是当我是小孩啊？”
覃卓朴没回答她，他已经找好了目标，正在用英语和出租车师傅沟通，一会后，他转头对她说：“你先搭出租车回去，回去和我报个平安。”
莫茜不依不饶：“刚才我的问题你没回答我。”
覃卓朴思索片刻，最后说：“我当你是我女朋友。”
未给她反应时间，他便捧着她的脸，低头直接吻她。
他的吻有克制，落在柔软的唇瓣的每一下，都像雪花一样轻盈，可更多的是热切，铺天盖地的雪花堆积，厚重之下润物无声。
他低低发出阵阵喘息，仿佛在叫嚣什么。
莫茜被他感染，伸出手顺势抱住他的身体，体会着这无法言说的心潮涌动，也因为离别在即。
影子藏在影子下面，融合在一起。
半响后，覃卓朴依依不舍松开她。
他注目着她清亮的眼睛，轻声说：“我爱你。”
莫茜听出他语气里的不舍，缓过神，回应道：“我也爱你。”
直至坐上出租车后，莫茜后知后觉意识到，那是他们第一次互相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