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有些不理解:“那有什么好隐瞒的?”
覃卓朴:“他要去佧支老家一趟,我打算也跟着去。”
莫茜一愣:“什么时候?”
覃卓朴:“如果没有意外,那就是后天。”
莫茜:“一天吗?”
“嗯。”说到这,覃卓朴几乎是有问必答了。
莫茜咕哝道:“那还好,你没必要瞒我。”
覃卓朴握筷子的手一紧,没有说话。
在这沉默中,莫茜的心莫名又揪紧了。
“怎么了?”她看着他。
覃卓朴忽地笑了:“没什么,就是怕你担心。”
莫茜拿起筷子,轻轻呼出一口气:“你出去不和我报备一声才让我担心。”
覃卓朴微垂下眉,含糊地嗯了一声。
过了会,莫茜随口又问:“我去过他老家,要不要我请假陪你们一起去?”
覃卓朴:“不用了,你跟过来可能会导致村民对我们警惕。”
是这个理,莫茜点了点头,她想到什么,又开口:“对了,你签证什么时候到期,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覃卓朴:“不急,我的签证是一个月的。”
莫茜嗯了一声,然后说:“吃饭。”
*
转眼就来到了后天。
覃卓朴出发早,天刚亮就要走,莫茜嘴上说着没什么,但还是为此担心了一整晚,她送他离开时,给了他一些零食以便分发给那里的小孩,同时还千叮万嘱他到达那边和搭车离开的时候都要和他说一声。
“……还有他能做到买凶杀人,那边的人都要注意些,不要轻易相信他们。”
覃卓朴第一次见识到她的唠叨,笑说:“我就是去查看一下,也不是上战场,你下班回来可能就见到我了——”
莫茜抬眸瞪他:“认真点。”
覃卓朴于是挺直身子,说:“收到!”
莫茜终于放过他,他们一起下去,一辆车早已在小车旁等候多时。
正是早市的时候,行人来来往往。
覃卓朴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莫茜在旁站着,久久未离去。
“我走了。”覃卓朴按下车窗对她说。
莫茜:“嗯,我在家等你。”
覃卓朴嘴角勾起,又解开安全带抬起身子:“过来,亲一下。”
真是的,早不亲。
莫茜心里嘀咕着,可还是弯下腰,乖乖地将脸凑上去,覃卓朴迅速吻了吻她的嘴角,然后松开。
车内很快响起啧的一声,司机眼睛瞅过去,怪叫道:“覃卓朴,注意点,这里还有我呢。”
莫茜的目光越过副驾驶打量了一眼司机,听他说话,大概就是覃卓朴口中的同事,面对抓佧支的要职人员,她心里柔然升起一股敬重。
“你好。”莫茜抿了抿唇,和他打招呼。“你是彭大哥吧。”
她想着还要说什么,驾驶位上的彭煜摘下墨镜,亲和且热情打断她:“弟媳你也好!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男人的!你啥都不用说了!”
莫茜不是容易羞涩的人,她坦荡,无所畏惧,可听到“你的男人”时,难得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想来,和覃卓朴确立关系后,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打趣过她和他的关系。
不好意思之余,她反而在想,原来被人打趣是这种感觉。
她的男人……
原始又直白的称呼。
嗯,也确实是她的男人。
覃卓朴无奈看了彭煜一眼,然后转脸对莫茜说:“你回去吧,不用送了。”
“好。”莫茜直起身,对着窗内道:“一路顺风。”
车启动,拐个弯就消失不见了。
佧支老家比想象中还要原始,刚进村口就是黄土地路面,目之所及都是些低矮的房子和院落,远处是连绵的山脉拥着整个村子,也不知道山的另一边是不是也是山。
他们寻了个开阔的路面将车停下,随后步行走近村里。
让覃卓朴感到意外的是,彭煜竟然会说一口流利的佤国语。
彭煜找村民开始打探佧支,短短几分钟就套出了佧支的房子和他的亲戚,甚至连辈分都问清楚了。
顺着村民的话,他们步行穿过田野走到村子的另一边,找到了一间久未有人修缮的木屋,那被风雨侵蚀的大门紧闭着,向外界杜绝一切来客。
覃卓朴和彭煜在门外逗留了好一会,然后去找村民口中的表婶家,佧支的表婶在附近,走几步就到了。
刚好那院子里有个人在晒稻谷。
彭煜亮出微笑说出“佧支”两个字,那妇女就直摇头,反应激烈赶他走:“我家和佧支早就没有来往了,他发财还是死了都不关我们的事。”
彭煜不放弃:“那你知道他最近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吗?”
妇女听都没仔细听:“不知道!不要再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