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没有母亲的他被父亲亲手抚养长大,他将父亲当做自己唯一的亲人,寄托着自己的感情,两人的关系尽管一般,他只是以为父亲不善言辞,不擅长表达对他的关爱。
只要父亲释放一点的爱意,他就会振奋激动,将他当做自己的毕生理想。
可是一切都在那个晚上改变,他敬重的父亲变成了一个剥夺他天赋的刽子手,接下来他会遭遇一切不公的事。
同门的打压,父亲的助纣为虐,彻底击溃了他心底的防线。
“嗯。”季封声想到父亲的那张脸,过去的一幕幕浮现。
他好像找不到父慈子孝的场面,自从他记事起,他和季浮生温情的画面太少了,他走路的时候摔倒,他也只会看着他。
他重新爬起来后继续学。
他练武手指都磨起了水泡,他也不会关心,他默默晚上将水泡挑破,他哭了没人哄。
他记得有一次自己发了高烧,烧的快要昏迷过去,他终于从他脸上看到了紧张的神色,他以为父亲心里有他的。
可是他越是这样觉得,期望就会落空,没有人知道他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他很累,他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做过什么,让他这么对待他。
“不过不要紧了,我都放下了。”季封声看向君喻。
看到了他眼里的黯然,他是在为自己而哀伤吗?
“血缘只是一层单薄的关系而已,你又不欠他的,阿声,你未来的人生还长,做自己就好。”君喻只想陪着季封声,让他快乐就好。
季封声明白,只是有些时候他想不通,既然不爱他,为什么不杀了他,扔掉也好,他宁愿流浪,做一个孤儿,也不愿意困在这样的关系中。
门主的房间,季真呆呆坐在床上,看着有点的害怕。
“真儿别怕,我在这里,放心,我不会放过季封声的,爸爸一定会为你报仇,你快点好起来,告诉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门主轻声安抚着季真,季真吓到躲在他怀里。
“门主,长老来了。”
季门主皱眉,这个时候来找他做什么?
没等季门主同意,季浮生就进来了。
季门主看到自己的大哥,心里发怵。
“大哥有事吗?”
季浮生若梦看着季真,淡淡开口:“我过来看看季真,他的症状你可仔细查看过?”
“自然,他一找到我就让人看过了,人是醒了,只是脑子还不清醒。”
季浮生走到了床边,给季真把脉。
他眉头微皱,看的门主心惊肉跳。
“怎么样?真儿不会有事吧?”
“无碍。”季浮生给季真喂了药。
指尖在眉心一点,季真突然晕了过去。
“你对真儿做了什么!怎么好端端就晕了?”季门主一脸的紧张。
“没等他醒了自然就清醒,你们让人好生盯着荆门上下,宗门出现了脏东西。”季浮生一脸的疑惑,不像是他儿子做的,倒像是怨灵,不过荆门重地,一般的怨灵不会出现。
“真的是怨灵?难道是乱葬岗的鬼!”季门主心里打了一个激灵。
“还不确定,乱葬岗那边的怨灵经过驱散,不可能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很有可能是别的东西。”季浮生想到什么,犀利的眼眸让人有点渗人。
“岂有此理,要真的是厉鬼,我定要让他不得超生。”季门主想到自己的儿子遭受这样的痛苦,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
季浮生离开了房间,他一个人走向妄鸦的院子。
季封声在树底下练剑,他练习的是荆门的剑术,君喻也跟着比划,一人一鬼十分的和谐,有种情瑟和鸣的默契。
季封声有点的惊讶,君喻学起来好快,好像天生就会使剑,他使过一次之后,他就能学会,天赋竟然比他还要高。
这套剑法他练习了一周左右才会,他仅仅是几个小时就摸透了。
“真的很难想象,你是第一次练剑。”
越是了解越是心惊,他好像是一座宝藏,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挖出什么惊喜。
“我天赋异禀,学什么都快,阿声哥哥,你要是娶了我不会吃亏哦!”君喻调戏季封声。
季封声已经对他的调戏已经免疫,坦然面对。
“人鬼殊途。”
“那就逆天而行,我们情缘末了。”君喻走到季封声身边,手臂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像是一只布袋熊。
“有人来了,是季浮生。”君喻藏到季封声身体里,季封声收回剑,他的背背对着季浮生。
“不错,你的剑术越发炉火纯青了,果真没有让为父失望。”季浮生拍手叫好。
季封声沉默,他并不想搭理季浮生,甚至他的来意,他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