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国家和大陆的更替是很正常的,但是在魔教边缘突然出现一个完全崭新的国家,就很不正常。
“我们问天派这些年为了追击魔教,一度企图进入曦国,直入魔教,但是不仅进去的人很少,进去之后,反复核对的我们,发现一个问题,如果经过曦国,那么无论从哪里进入曦国,即使使用缩地成寸,也需要三天才能穿过。”
放到其他国家或者大陆,这可是相当可观的面积,可是从地图上看,在魔教边缘存活的曦国,根本不应该有这样的面积,最多,也就该只有一半。
“如果用别的方法企图进入曦国,从天空飞过则会迷失方向,从地下遁入则会回到原点,这不得不使我们愈加怀疑。”另一个国家的代表也开口了。
“然而凑巧的是,就在昨天,我们感知到了强烈的魔息波动。”在曦国周边的门派笑,“虽然很短暂,但我们确定,就是在曦国内部。”这些年曦国赚得盆满钵满,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那些新奇的商品,也是时候公布于世了。
“想必大家还记得十二年前,我们问天派,曾与古根大陆的三皇子秦景亦,有过嫌隙。”
“自然。”虽然和他无关,但是作为皇叔,秦枫邯还是记得很清楚。
“那是因为三皇子当年盗取我门的至宝,种因符。”种因符,是能改变因果的天品法宝,世间只有问天派有。
传说,这种因符,是数万年前,由重新缔造此间世界的母神留下的。
数万年来,一直是问天派的立派之本,本来,被三皇子盗走就已经很让人震惊了,谁知道问天派还没向讨要出一个结果来,倒霉的问天派就摊上了阮雭这个杀神,差点被灭了个干净。
所幸苍天有眼。
“当初我们追问三皇子,三皇子却始终不愿意说出种因符的下落,可是在被阮雭攻打之前,我们很清晰地探知到种因符就在天启书院,可是不等我们过去确认,阮雭就打了上来,之后再没有种因符的下落,可是在昨天,种因符,却彻底湮灭了。”问天派的代表说到这儿,既惋惜又无奈,“这说明种因符已经完成了使用者的心愿,重新种下的因果已经被天道认可。”
这也意味着,他们再也找不回种因符了。
但他们并不是全然一无所获。
“而种因符最后消失的方向,正是曦国,也是魔教所在的范围。”
听到这儿,秦枫邯算是听明白了——所谓的曦国,其实就是魔教,而且,当初作为秦景亦未婚妻的云玄樱,极有可能这些年,一直带着种因符活着!
“玄武大人,”心里久违发虚的秦枫邯传音入密询问路标,“你叫我来参加会议,不会真的是因为,曦国,就是魔教吧?”
“嗯。”伪装成随从的路标大方承认,“曦国只是魔教的新称呼而已,所以云玄樱既是曦国国主,也是魔教教主。”
秦枫邯:……玄华,这下,可怎么办啊。
但封闭的曦国内部,一切都仍然在平静地运行着。
“尤卿大人。”
在清明城的城主府内,水镜之中,出现的是玉珠的身影,“国主大人要见您,请您耗费一张瞬移符,在一刻钟内达到。”
“好,我这就来。”
标识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摸出一张瞬移符就点燃了。
在不夜城的大殿之中,云玄樱正依坐在高座之上,等着他。
在她旁边,站着一个遮着双眼的陌生女人。
钦浣不在。
白珺也不在。
看来国主已经知道了。
“国主。”只看了一眼的标识虔诚行礼,或许今天,就是他最后一次这样跪在云玄樱面前。
“标识,你来了。”
但标识等来的不是云玄樱的斥责,不是云玄樱的质问,更不是云玄樱的快乐,他等来的,是云玄樱透漏出来的,无尽沧桑,以及疲惫。
“国主?”
“标识,白珺,”云玄樱念到这个名字时,自嘲地笑了一声,“不。是云玄华,已经让钦浣关起来了,我今天让你来,不是要说她的事,而是,要正式将曦国交给你。”
“国主,你在说什么?”标识慌了,“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地……”
云玄樱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
旁边的陌生女人搭上云玄樱的肩膀,似乎在为她压制什么。
“……谢谢。”缓过来的云玄樱轻声道谢,才继续对标识道,“标识,你应该听说昨天的事了,我,已经魔化了。”
不仅是单纯的魔修,而是,渐渐成魔。
“我本以为,我还可以拖延一段时间,”毕竟按照原著,她该还有几十年才会飞灰烟灭才对,“可是我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