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聊起工作团队新来了个化妆师,长得很可爱,还会做好看的手工娃娃,送了她一个。
“那个姑娘这个月刚结婚,给我们发了喜糖,是薄荷牛奶味的。”
厨房温和的光,映着宋知落的侧脸,她头发长,这会儿用小皮筋随意挽了个结,露出白皙柔软的脖颈。
她弯唇笑:“第一次吃这种口味的糖,我还挺喜欢的。”
就是很家常的碎碎念,以前她好像很少说这些,最近分享欲却逐渐变高,有时候在录制节目现场,看到一棵不知名的花草也会停下来拍给他看,听见有趣的故事会给他发长的微信语音。
沈清弦也在忙的时候,没办法立刻回,等他回复时,可能又轮到宋知落在忙。
但她不会因为他暂时没回复就不开心,两人像是默认了只要空闲,肯定第一时间回复消息。
这些细枝末节的琐碎,却又常常让宋知落的心变得柔软。
以前她做什么都不爱喜形于色,除了努力工作赚钱,生活没有太多可称之为惊喜的开心,但最近经纪人都说,她笑容的频率变得多了起来。
“你想吃嘛,我有带回来给你......”
话没说完,就感到背部压下来一股力道,水池里细细密密的水声,男人从背后将她渐渐圈住,声音有些沉:“我没吃过。”
宋知落侧过头,见他睫毛覆在眼睑,不知道是不是累了,一边冲洗碗边的泡沫,和他分享感受:“开始会有点凉,吃掉表面的薄荷粉,有奶味出来,会很甜。”
“嗯,”像是以她为支撑,沈清弦环着她,手臂抱得很紧,害怕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一样,唇瓣贴向她侧颈,亲了亲她:“是很甜。”
仿佛尝到了那颗薄荷奶糖,就舍不得放手。这触感弄得人耳根瞬间有些发烫,她轻声:“小孩儿还在屋里呢。”
“宋知落。”
“怎么了?”
沈清弦:“我爱你。”
很爱很爱你。
他声音有些沙,和以往调情的模样截然不同,认真地开口:“等到这个夏天过完,我们结婚好不好。”
宋知落怔住:“怎么突然......”
“不是突然,”只有他知道,不是突然间才产生这样的念头,更早以前,他就想这么跟她说了,在他们还没到法定年纪的时候,就想将一个人私有。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她心跳有些快,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回应,甚至来不及想,这个夏天还有多长,又折回去回忆他的话。
他说今年的夏天吗。
好像是的。
脑子顷刻间有些空白。他是在......求婚吗,还是只是和她讨论。她什么心理准备也没有,只能听见自己心脏跳动声轰隆隆地,不断变大,完全不听她的话,连思考都慢上好几拍。
水管的水还在流着。
宋知落关上后,怕手上的水弄湿他衣服,转过身时,想找点东西擦一擦, “你等我......”
他却像是误会了什么,扯住她手腕,不许她逃:“别再离开我了。”
而后,不容她反应,一个绵长的吻落了下来,他碰着她的唇,极为珍惜而贪婪,呼吸的热意灼得她微微发颤。
男人的眼底像是承载一面湖,内里深藏的爱欲要将她吞噬,却又怕碰疼她,轻而缱绻。
从年少轻狂到此刻,他抓紧唯一想拥有的人,小时候过生日,他很少会许愿,因为愿望太多,上天就不会当真了。
也忘了什么时候开始。
他开始有了愿望,从此也只敢许那一个愿望。
“和我赌吗?”
在这个绵长的吻里,他们呼吸缠绕在一起,她望着他垂下来深情好看的眉眼,以前总觉得,他眼型冷漠多情,看谁都像勾引人心,但后来发现,那双眼睛,藏着孤寂与炙热,也有野性和温柔,沈清弦有最浓烈的情深,想要一个人,就敢要她一辈子。
宋知落轻轻回应,眼睛有些潮意:“你想赌什么?”
“赌我们会幸福。”
遇见对方以前,她从未想过会和谁结婚。
他也是一样。
像是没曾得过家庭庇护和偏爱的两个小孩儿,没学会爱人的年纪,磕磕绊绊地尝试,摔倒,又重逢。
他们都曾在小时候无法得到幸福眷顾的时刻,羡慕被爱而肆无忌惮的人,仿若淋在雨中的流浪猫,透过玻璃窗窥视被家人温暖照料的宠物猫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