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想的那样。”张纵意看了看他的反应,“你先缓一缓,我知道你可能一时间无法理解。”
“那……那殿下知道你是女儿身……”
“你当她傻?”张纵意白了他一眼,“在西昌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伍庆被张纵意的这几句话弄得头重脚轻,险些要栽倒在桌上。女扮男装已经是杀头的大罪,如今又跟皇家扯上了关系。
“你……你……”
他看着眼前波澜不惊的张纵意,半天才说出来一句话。
“兄弟,我知道你理解不了。”她从一旁的柜中摸出一壶酒倒了两杯,“可人不能没感情,我爱她,她也爱我。”
“可,可你俩都是女的!”
伍庆连着喝了三杯酒,嘴里才尝出些味道:“意哥,你不就想报仇吗?现在你都当了禁军指挥使,西北也不打仗了。咱们可以过段时间从长京走,回西北老家,你何苦,你何苦在皇家这滩泥里头越陷越深啊!”
“你也知道皇家是个泥潭,从我去下野当校尉的时候,我就踩进去没法脱身了。”
“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伍庆又连着喝了好几杯酒,半个身子趴在桌上。他看着眼前金光灿灿的金瓜子,脸上隐约有了醉意:
“张意,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张意早死了。”她自顾自倒了一杯酒洒在地上,“在永城你挥刀要砍我之前她便死了,我是张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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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家庭弟位吧
第43章月圆花好
张纵意从玉水别院正门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正巧遇见了在凉亭看书的满通事。
“呦,满通事,失礼失礼。”
她停下脚步,满脸堆笑地朝满通事抱拳。
“君臣有别……”满通事一脸鄙夷地看向张纵意,又搬出来了迂腐的理论来训斥她。
“是是是。君臣有别。”张纵意和和气气地答她,“大人读过书,但我没读过。这几日见识了大人的满腹经纶,我深感惭愧,也萌生了读书的念头。可禁卫司的文书各有差事在身,我只是找殿下来问字。”
“最好只是这样。”
满通事继续埋头翻书。
张纵意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走至苏云琼屋内。
苏云琼知道她肯定是申时之后一路走过来的,因此早早准备好了饭菜。
“喏,擦脸和手。”
张纵意接过热巾,擦净手后扔在一旁。
“抱抱。”她笑着冲苏云琼张开手。
苏云琼扎进她的怀里,额头相贴。
她轻轻在苏云琼嘴唇上亲吻一下,觉着不够。苏云琼已经迫不及待地加深了这个吻。
“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也。”
沉溺其中的两人被窗外突如其来的朗读声吓的回神,张纵意眯了眯眼,就要起身往外走。
“别……”苏云琼拦住她,“我们吃饭,饭菜要凉了。”
她冷哼了一声,才被苏云琼拉着手气鼓鼓地坐下来吃饭。
“无天地恶生,无先祖恶出,无君师恶治,三者偏亡,则无安人。”
屋内的张纵意再也忍不住,她一拍筷子朝窗外喊道:“正月天冷!冻手冻手!”
苏云琼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满通事的读书声已经听不见,转而是一个有力的脚步声远去。
廖惟礼抓住了在窗外准备继续背诵礼制的满通事。他用用棉被将满通事捂住,迅速挟着人出了府外,走到了南墙后光秃的树林中。
许纨远已经带人挖好了一个大坑,早早等在此地。廖惟礼将人扔进坑里,便听见满通事的大声呼救。
“廖老营,您说大人让我们怎么做?”许纨远迎上去,压低声音问廖惟礼。
“我已经离开禁卫司,别叫我老营这个称谓了。”廖惟礼直皱眉头,瞧了一眼身后被裹得像个粽子似的满通事,“不要说你们的身份。大人的意思是打晕了再灌酒,我再给她送回府里。”
“坏大人的好事,这也太便宜她了。”
许纨远愤愤不平地卷起衣袖,表示要狠揍。
“你还有脸说她,你自己呢?”廖惟礼瞪他一眼,有看了看来到此地的人,“那女人是谁?你不是说只你们四个吗?”
“李乙,长京有名的管验尸的仵作。很可靠,是西昌城太福将军的亲戚。”
廖惟礼点了点头,嘱咐他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便走到一旁去盯着。
“拿布条给她眼睛蒙上。”许纨远指挥一旁的孙甲蒙上满通事的眼睛。
“你们到底是谁?”
“起开,让我来。”李乙推开洋洋得意的许纨远,将背上背的一箩筐书倒进了大坑中,铺在满通事的身上。
“不能打头和脸,打身上。”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李乙已经捡起一根木棍甩在满通事身上,“这样打身上没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