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推荐信,我家夫郎,还有老母亲,老父亲,都在等着我高中,等着我光宗耀祖,可是我来到了帝都后,四处拜访,因为没有多余的闲钱打点,四处碰壁,人家根本不肯给我推荐信。”一个女子低沉着声音道。
“我也是,家里本来就穷,还要供我上学堂,娘亲早逝,从小就是我爹一把拉扯到大,为了给我路费,将家里唯一的一头牛都卖了,又到处跟乡邻借银两,如果这次没有考中,只怕……为什么,满怀一颗抱国的雄心壮志而来,得到的,却只是冷眼……”又一个女的低低哭泣起来。
“我还不是一样,来帝都科考了几次,次次都因为要不到推荐信,失魂落魄的回家,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再要不到推荐信,这辈子都不来参加科考了,我家为了这次的科考,连房子都卖了,别说三餐,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我爹娘,身子又不好,也没钱医病……”
“我也是,我从十八岁参加科考,如今我已六十八岁了,这么多年,只有三年前,左相大人给了我一个推荐信,其它每年都是失望而归,可是那一年,我却没有把握好,落弟了……科考了半辈子还多,也累了,这次如果再考不过,以后也不来科考了……”
“听说,今年打理关系的银两又上涨了,涨到了八百两一个推荐信。八百两啊,足够我们一家安乐无忧的过一辈子了。”
“什么,居然要八百两了,昨天不是还五百两吗?”
“你不知道吗,一天一个价位在涨,明天肯定要上千了。”
“真要有八百两,我们还来考科举干嘛,在家乡都是富豪了。”
“那倒也不是,咱们来考科举,不就是为了报国,为了百姓吗。”
气氛在这个时候降到最低点,这里除了凌绯夜外,其它人皆是贫穷百姓,个个都攒不到银两去通关系。
顾轻寒心里也阵阵抽紧,流国的科举就是一大弊端,贵族子弟可以直接参加科考,而贪穷百姓只能通过推荐信,本就贫寒,哪来的银两疏通关系。
真正的人才,大多都是从贫穷百姓中出来的,只有穷过,体验过贫穷,才知道民生的疾苦,左相路逸轩就是一个例子。
就在最低沉的时候,一道不屑的声音冷冷的传来,听到这个欠揍的声音,顾轻寒第一个反应就是,段肥猪来了。
果然抬头一看,就是段肥猪带了一票
的护卫趾高气扬的挑恤着。
“一群穷光蛋,也妄想科考,门都没有,老子告诉你们,就你们那穷酸样,哪来的滚哪去。”
“段小姐,请你放尊重一点,科考凭的是真实本事,而不是穷富。”郭佩佩一把上前,指着段影喝斥。
“唷呵,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这个邋遢女啊,怎么,还想进衙门大牢,接着住阵子是不是,老子随时成全你。”
“你……”颤抖地指着她,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如此目无王法,难道就因为她母亲是帝师吗?
“你什么你,老子告诉你,今年的状元,榜眼,探花等等名额,早就已经内定好了,你们一个也休想得到。”
顾轻寒听到这句,身上骤然一冷,如刀锋般凌厉的目光陡然射向段影。
段影身上无端地瑟缩了一下,感觉阵阵凉意袭来。抛开郭佩佩,将得瑟的目光望向众学子。
茫茫人海中,段影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身穿鹅黄衣裳的顾轻寒。心里咒骂,怎么到哪都能看得到她。
“哼,又是你,原来你也想考科举啊,啧啧啧啧,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你信不信我直接让你连一个推荐信都要不到。”
段影趾高气扬,掐着着腰,不屑的看着她。哼,以为她身份有多高,原来也不过如此,身份真有那么高的话,怎么会跟这帮穷酸书生搞在一起。
“信啊,为什么不相信,你连状元,榜眼,探花是谁都知道,一个小小的推荐信能难得倒你吗?”顾轻寒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倚着一颗大树漫不经心的说道。一双凤目流光潋滟,波光流转。
众学子们都有些担心的看着顾轻寒,这个段影可是帝师大人的亲生女儿,得罪了她,真有可能连个推荐信都没有的,难道顾小姐不害怕吗?
这个段小姐也实在过份,状元,榜眼,探花等,是她说给谁就给谁的吗?那可是当今陛下亲自出的题。难道那些奸臣又想只手遮天,瞒天过海,玩弄科考吗?
段影气岔,一个小小的穷书生,居然也敢用这种态度对她说话。
“你好大的胆子,你不怕我命人将你抓入大牢,再吃一顿牢饭吗?”
“你有那个本事,尽管过来抓。”
段影炸毛,这家伙,仗着有一身出神入化的本领,以为她就怕她吗?她可是帝师的女儿,文王的朋友。虽然文王最近都不理她了,但也有那一层关系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