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小姑娘就要伤心的落起泪来。
可这是谢府,并不是南府。
若是让别人看见了……
他该怎么解释?锦儿又怎么想?
南清不想她哭,冷声道。
“……昨日才见了。”
是了,昨日才见了。
昨夜,她也是这番偷偷进了他的府邸。
昨日才见,今日何谈想念?
小姑娘却是嘟着嘴,不乐意了,“可是,可是,我一刻钟见不到你,我就会想你。”
南清冷声驱客:“够了,快回去。”
“不成!”小姑娘抗议出声,“漓儿哪都不去!”
……
这间房里的小小动静,无人知晓。
只在凌晨破晓之际,那停在小巷口处的马车才缓缓驰离。
车内,有声音缓缓传出。
“小姐,你瞧瞧你眼下的乌青,这般下去不行的,要是让老爷知道,定会生气的。”
“小姐,你明明知道老爷是清流,最讨厌像大理寺卿这般的人,完全不讲理,只会用刑具逼供,而且这大理寺卿手上可沾了不少的人命。”
紧接着,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传出。
“他是英雄,可不是爹爹口的脏污之辈。”
那丫鬟也就再没了后话。
……
本来,南清在第二日就该回府了。
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闹起了头疾。
苏依锦与晋阳郡主用早膳的时候,才知晓了这件事。
晋阳郡主很是担忧,“昨日就不该让他喝这么多,喝多了第二日总是会头疼的。”
“锦儿,你一会儿给清儿送碗醒酒汤去吧。”
苏依锦应下。
左右她闲着也是闲着。
苏依锦用了早膳,就让迎春把醒酒汤端上,送去了南清那了。
“表兄……”
南清本是在装病的,听到了这声音,急忙的闭上了眼睛,又赶紧睁开了。
好似,怎么样都不对。
苏依锦缓缓走了进来,在桌旁坐下,瞧着床上的人道,“我给你送醒酒汤过来了。”
南清这才从床上起来,“谢谢……锦儿。”
迎春将醒酒汤送了过去。
苏依锦看着南清喝完,才道,“兄长好歹是在这病了,还有我娘亲可以照料你,若是在自个府邸里病了,当真是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南清一怔,脸又红了红。
苏依锦笑了笑,也没有再把话继续说下去了。
南清好像在这件事上格外的容易脸红,再打趣下去,估计以后她这个兄长见到她都得转头就走。
可苏依锦不知道的是。
南清的脸红,不是因为旁的,正是因为她。
苏依锦不说了。
南清反倒是开了口。
他抬眸,定定的看着苏依锦,“贵妃娘娘……就这么希望微臣娶妻吗?”
“那是自然。”苏依锦应得干脆,“兄长待我好,我比谁都更希望能看到兄长幸幸福福的。”
南清淡淡的垂了眸,敛去了眼里的情绪,只淡淡的应了一句,“好。”
好?好什么?
苏依锦二丈子摸不着头脑。
这就算是答应下来了?
“那兄长好好休息……”
苏依锦离开了。
而南清却是彻彻底底的病了,晋阳郡主不放心他回府,就留他住下了。
因着苏依锦有了身孕,晋阳郡主担心南清将病气过给了她,自也是叮嘱了让她不必再往南清的屋子里走动。
所以,苏依锦已有好几日没见过南清了。
只知道,他染了风寒,大夫来瞧过了,药也日日的喝着,只是怎么都不见好。
喝了两日的药。
南清确实怎么都没见好,到了第三日,更是直接发起了高烧,烧得昏迷不醒。
这烧啊,是在后半夜烧起来的。
晋阳郡主睡前,还特意的来了一趟,亲自盯着南清喝了药,叮嘱着他好好休息,才走的。
谁知,这人后半夜就发起了高烧。
南清躺在床榻上,闷出了一身的虚汗,他意识渐渐迷糊,甚至这屋子里何时进了人,他都不知道。
“清哥哥,清哥哥……”
有一道声音轻轻的唤着他。
“锦儿……”
少女却是未曾听到这一句,凑过去时,只听到了南清的那一句。
“好冷。”
她圆眸一转,当即掀了被子,窝进了他的怀里,结结实实的抱着他,用自己温暖着他。
“这样子,你就不冷了吧,清哥哥。”
以往,南清总是不让她这么做的。
虽然她很喜欢抱他,贴着他,与他睡一张床。
可他就是不允。
如今得偿所愿,原来与他同榻而眠,竟然是这种感觉。
她的视线,好奇的从他面上扫过。
这会儿闭着眼眸,安安静静的躺在她身边的少年,才是真正当得起少年如玉这四个字,温润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