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传来女子哭啼声的甘泉宫,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可某天夜里。
有人经过此处,又听见从里头传来门打开的嘎吱声。
那太监一想到前不久传的沸沸扬扬的事,吓得脚底抹油跑了。
甘泉宫内。
玉月高挂,斜斜洒下了一片洁白的月色,落在了那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清瘦人影上。
那人,穿着一身太监宫服,带着红檐帽,低垂着眸眼,尚且只露出下巴和勾出一片冰冷之意的红唇。
他在外头站定,手中拿着白帕仔仔细细的擦干净了自己的手。
那白帕,一看就是女子的随身携带的绣帕,上头还绣着海棠花
向阳看到这花,微微一顿,却是笑了。
他侧头,看向屋内。
凌乱不堪的屋子里,收拾出了一片干净的地界,上头铺着一白色外衣,一相貌秀美的女子赤裸着香肩,身上随意盖着一块布料,堪堪遮挡着。
她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正平复着呼吸。
瞧着这此情此景,都会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门口的人看过来的那一刻,地上的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头看去。
向阳将手中的绣帕扔垃圾一般的扔了回去,面上是阵阵的冰冷。
比起她,面前的女人可真是差太多。
他自然是知道她讨好的心思。
就因着他这么这么一个阉人随口说了一句海棠花不开了,她就在绣帕上绣了海棠!?
可笑。
那绣帕落在了她的身上。
如妃撑起身子,也不恼,“这一个多月不见,也没见着公公像我?”
那一个多月,这甘泉宫闹鬼闹得沸沸扬扬,他们自然不敢往这来。
可如今,那闹鬼一事,已经过去了,这个地,更是没人敢来了。
如妃就更加的大胆了。
向阳垂了垂眼,“娘娘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自然的。”如妃不解,“你明明可以来我身边伺候着,我们两相见不是更方便些吗?何苦去了那慈宁宫伺候,如今那里的主子,还得靠着我一个小小的妃嫔给她传消息呢。”
“你不如再想想。”
向阳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娘娘若还想见我,还是照我说的做吧。”
如妃笑着应下,“是是是,都顺着你。”
……
入冬了。
苏依锦好不容易熬好的风寒,又复发了。
前个,因着这风寒。
萧怀衍想她,过来寻她时,只能在软榻上歇着,还听着苏依锦美其名曰,说什么为了他好。
后来,在他的缠磨之下。
苏依锦才允了他可以抱着她睡。
但也仅仅是抱着她睡。
什么都不能做。
好不容易,她病好了。
却因着这冬日,她又病了。
萧怀衍沉着脸,吩咐了下去。
没多久,苏依锦就见着李庆带着不少人,往她的屋里里多加了几个炭盆。
这屋里一下就暖和了起来。
苏依锦本穿着冬日的衣物。
这炭盆一加多了,反倒是有些热了。
她瘫在榻上,眼珠子转动,看着四下无人。
索性就脱起了衣服。
脱了这么两件,总算是凉快些了。
萧怀衍看着她在那脱衣服。
等她一看过来,他又转开眼眸。
苏依锦舒舒服服的坐着。
萧怀衍又出去了。
没一会儿,他回来了。
苏依锦听着外头的动静,好似李庆又往屋子里多加了两个碳盆。
苏依锦刚开始还老老实实的坐着,最近又热躁了起来。
又开始脱。
直到剩了一件红兜衣和里裤。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这温度,与夏日有得一比了。
萧怀衍瞧着此情此景,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
苏依锦如果知道,萧怀衍把心思都用在她自己身上,定然气得不轻。
屋子里温度这般高。
也不用担心她会着凉。
这般裸着,萧怀衍自个瞧着开心。
可真是两全其美。
只是,也只能是瞧着罢了。
到了夜里,他还只能睡睡软榻,瞧着床上睡姿颇为不雅的女人。
苏依锦睡得很香,这屋里暖和,她的一只脚伸了出来,架在了被子上,蹭着软乎乎的被子,很是舒服。
煎熬的,唯有他一人罢了。
苏依锦睡了一觉起来,身体反倒没这么难受。
她兴致大好,闹着出去看雪景。
迎春不依。
苏依锦只能答应着多穿些,才被允了出门看雪景。
她后院的兔子倒是被冻得缩在一团取暖。
反倒是夏日里不爱动弹的银狐,这会儿在雪地上一顿狂奔。
瞧着这么一只好看的银狐,在霜白的雪地上自由自在的奔跑着,也不失为一场好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