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下只想让她死!
她竟然敢把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还敢从她身上取血。
那她便留不得她。
“扶哀家起来。”
孔嬷嬷忙过来扶着,伺候太后更衣上妆一番。
主仆二人就要出了这慈宁宫,气势汹汹的往秋月宫去。
谁知,她们还没出门。
就见到萧怀衍带着一众人过来了,乌泱泱的把门口堵住了。
太后面色一怔,皱着眉头,几乎是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她的视线落在萧怀衍身上,又从萧怀衍身上落到了苏依锦身上,又冷冷的扫过萧怀衍带过来的那群人。
过了好一会儿。
她才开口,“皇帝,你什么时候醒的?你……这是在做什么?”
萧怀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就这么站在那里。
他刚醒来过来,面色苍白,浑身冷肃,却又带着一种孤寂。
太后迟迟没有等到萧怀衍的回答,她这会儿,也将自己心底的那份怀疑的心压了下去。
她目光落到了苏依锦身上,冷哼了一声,开口道,“皇帝你来得正好,你看看,你的贵妃到底对哀家做了些什么事!”
太后举起了她受伤的手,继续道,“自你昏迷之后,在这宫里,李庆这个狗奴才就只听她的,她都快当家做主无法无天了,根本没有哀家这个太后放在眼里! 甚至于在昨夜,她更是闯进了慈宁宫内,意图行刺哀家!”
太后看着萧怀衍从头到尾都没有半分变化的脸色,厉声逼问。
“皇帝,您心里到底有没有把哀家这个母后?”
话刚落下。
萧怀衍抬目,视线落在了太后身上。
冰冷,嗜血。
太后身子一僵,凉意从她的脚底渐渐蔓延。
她踉跄了一步,要不是有孔嬷嬷搀扶着,她就跌倒在地。
萧怀衍将苏依锦护在身后,一步步的逼近。
太后步步退后,退进了慈宁宫中。
直到她跌到长榻之上。
孔嬷嬷惊呼:“太后娘娘!”
太后颤抖着手,指着面前的萧怀衍,“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呢?皇帝!”
她早就说了,萧怀衍早就该死在那一年了!他迟早会逼死她的!
萧怀衍阴沉沉的声音响起,像是从地狱而来。
“母后,朕的解药呢……”
太后眸子一缩,等反应过来,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你,什么解药?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是不是听那个女人说了什么?!”
萧怀衍沉沉的道,“母后不是知道吗?朕幼时就中了毒,月之夜就痛楚难熬,就是苦于没有解药,只能日日熬着,母后也与朕说过,这毒……无解。”
“哀家怎知这毒有没有解。”太后激动的扬声道,“这些话,都是那些太医说的,他们说什么,哀家自然就信什么!如今他们早就死了!你好好的提这事做什么?!”
她眼神慌乱,有些不敢去看萧怀衍的手。
只听,萧怀衍冰冷的声音再次的响起。
“朕的毒,不是母后下的吗?”
太后掀起了眸子,定定的看着萧怀衍。
她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那一天。
这样子的问话,他那时候也曾问过她一次。
太后回过神来,拍着胸口更激烈的道。
“你这是又在说什么胡话,你那时候身上中毒,是谁在给你费尽心思的找太医?是哀家!哀家可是你的母后,就算这世上的人想害你,哀家都不可能害你,你是不是听了其他人的什么话?”
太后凌厉的眼眸落到了苏依锦身上。
萧怀衍薄唇轻扯,将那一年,他躲在门外,把太后和孔嬷嬷的之间的对话,缓缓道来。
太后面色一点一点的变了。
她的手缓缓攥紧,将长榻下的大红色纹着吉祥安康字样的垫子攥成了一团。
他,他都知道了?
从那时候起,他都知道了?
他一直将这件事藏在心里,藏了这么多年?
记忆控制不住的回到了那一夜。
萧怀衍一直啼哭不止。
年轻的太后正在给尚且一岁的萧怀炎讲故事,听着下人来通传。
她本不想理会。
“他哭就哭吧!等什么时候哭累了,他自然就歇下了。”
可,又过了一会儿。
孔嬷嬷又快步走进,她压低着声音,“娘娘,四皇子实在哭得厉害,乳母怎么哄都不得行。”
太后无法,不耐烦的起身,只能往偏殿走了一趟。
本以为萧怀衍看到她会好一些。
谁知道,萧怀衍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蛇蝎一般。
“不,不要过来,衍儿不要母后,母后要杀了衍儿。”
太后闻言,脸色彻底的一变,她给孔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孔嬷嬷当即明白,上前把屋子里的人都驱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