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那袋子里装的就是电锯、锤子、斧头……
“傻站在那儿干嘛？”李牧开口催道：“做不做？”
“我，我，能……”易绵说着往后退了几步。
“不能，”李牧直接走过来，单手把易绵拎了起来，“你既然放我进来了，现在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李牧把易绵丢到床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我说过的，我也坏，坏得很。”
李牧锁了门，然后“哗啦啦”地把袋子里的瓶瓶罐罐都倒在了床上。
易绵粗略扫了眼，她觉得她今晚可能真的会死在这张床上了。
不同包装的大罐润滑油、大盒小盒口味缤纷的避孕套、形状颜色各异的各种“小玩具”……
易绵怀疑李牧在来之前打劫了情趣店。
李牧抓过遥控开了暖气，只给房间留下一盏橘黄的床头灯，这回李牧没了第一次的急色，看起来沉着了不少。
易绵感觉李牧俯身亲了亲她的脖颈，细碎湿热的吻从脖子一直往下漫开。身体被李牧点了火，因为舒服，易绵不由蜷着脚趾。
她侧头看着落在身旁的那堆东西，脑子里不禁闪过一句话——“差生文具多”。
可显然，这会儿埋在她腿间的李牧，让她不禁战栗的李牧，已经不是个只会“横冲直撞”的差生了。
李牧也就从来不是个差生。
她记得高中有次期中考，前一晚沈洛带着李牧翻墙出去通宵打游戏，第二天两人回来得急，把书包忘在了网吧。头一门考的是数学，那次的题目难到连易绵都觉得有些变态。可李牧只找同学借了两支笔，没有尺子、圆规和计算器，为了补觉，甚至提前了二十多分钟交的卷，但最后还是拿了满分。
这样一个天才，怎么能不招人嫉妒。
似乎察觉到易绵的走神，李牧又往里面塞了一根手指，又爽又痛的异样感让易绵不禁夹紧了腿。
“不舒服就喊出来。”李牧抽出手指，用牙齿扯开包装袋。
易绵按住了李牧的手，“不要这个。”
李牧愣在那儿，“戴了安全。”
但她就是不要这“安全”。
易绵又摇了摇头，有些坚持。
李牧叹了口气，像是拗不过易绵，“那我待会儿出来。”
易绵在心里冷笑了声，想得美。
这一晚，两人来来回回好几次，从床上摔到地上，又从地上滚到床上。
李牧这进步可不是一般的大，实话实话，易绵觉得爽翻了。
易绵最后夹着李牧的腰没让他出去，李牧想用手去把东西抠出来，被易绵一脚踹开了。
“那你记得吃药。”李牧说完又忍不住补了句，“下次别这样了，那些药对身体不好。”
易绵早就没了力气，随便应了声“嗯”。
房间安静了好一会儿，易绵以为李牧已经走了，但面前又突然盖下了一张纸。
易绵听到李牧的声音，“打个分。”
易绵以为自己听错了，勉强撑开眼皮看了眼李牧手里的表格，上面密密麻麻堆了些字和数据，而且都是下流露骨的问题。
“你有病？”
“你给我反馈，我根据情况进行反思、改善，下次才能进步。”
易绵被气笑了，“做个爱，能别这么一本正经吗？”
“我只是想知道你真实的想法和感受。”
易绵无奈叹了口气，抓过笔在纸上快速打了几个勾，“这次给你九十九。”
“一分扣在哪儿？”李牧有些较真。
“扣在你话多，”易绵握着笔敲了敲李牧的脑袋，“赶紧走！我困死了。”
李牧回了句“好”，然后又抓着易绵的手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易绵瞥了眼表格底下她的签名，无语至极。
翻了个身，易绵扯过被子，声音因为困意而含糊不清，“再见……”
李牧没跟她说再见，浴室响了几下水声，易绵感觉被子被掀开，有些烫的毛巾贴到了她的皮肤上。
“帮你擦一下，”李牧知道易绵爱干净，“你管自己睡。”
易绵这回没再应，他以为李牧擦完就会走了，但没一会儿，耳边又响起了不大的“嗡嗡”声。
贴在头皮上的湿发变得干燥蓬松，易绵知道李牧在帮她吹头发。
还真别说，这 after care 做得还挺不错。
“谢了。”易绵闭着眼，动了动嘴。
李牧没听清，拿远了吹风机，俯身凑到易绵嘴边，“什么？”
易绵打了个哈欠，“没什么。”
“你刚刚说了。”李牧还挺执着。
“我说，”易绵觉得这人可真烦，“谢谢你！”
易绵故意转头冲着李牧的耳朵喊了句，一张一合的嘴唇却准确无误地含住了李牧的耳垂。
吹风机被关掉了，屋子一下子静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