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绵瞥了眼在尝欧培拉的李牧，忍不住问道：“你不怕胖啊？”
“嗯，”李牧把碟子往易绵眼前递了递，“尝尝？”
易绵的确也饿了，犹豫了一下，用手指挖了一小口塞进了嘴里。
“怎么样？”李牧问道。
易绵点了点头，“是还不错。”
李牧重新拿了个盘子帮易绵切了一块，易绵却摆了摆手，“这块吃下去，我得胖死了。”
“你哪里胖？”李牧把盘子塞进了易绵手里，“再瘦些，人都没了。”
易绵从幼儿园一直到小学都被周围的男生喊胖子，虽然易绵会反击，虽然她一直保持着自信乐观，但说实话，心里终究会有些膈应。
处于青春期的一些男生总是喜欢开黄腔，拿女生来开玩笑，似乎贬低伤害别人能让他获得满足和优越感，但李牧好像从来不会，他嘴里没有那些下流粗鄙的话，他不随波逐流，也没有过年少无知的莽撞和无礼。
即使是从前易绵胖的时候，他俩吵架，李牧再生气憋屈，也从来不会拿体重来攻击易绵。似乎如果对象是李牧，那破窗效应就永远不会存在。
易绵接过盘子，问道：“我以前是不是很胖？你说实话。”
李牧又往易绵的盘子里加了块羊排，“总有一些人想用那些无聊的数字来给你下定义，身高、体重、成绩或者存款，你既然知道这是可笑的，为什么还要配合他们？”
“嗯，没错。”易绵赞同地点了点头，却又把那羊排夹回到李牧盘子里，“但这块羊排是真的太肥了。”
李牧气笑了，“你……”
这头话没说完，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外国男人就走过来搂上了易绵的肩，易绵下意识往旁边一缩，但看清来人的脸后，又露出了笑。
是昨晚那个男人。
男人半托着易绵的后颈，做了贴面礼，用法语夸了易绵漂亮，易绵笑着回了句“merci”，随后又抬手指了指李牧。
男人朝李牧伸了手，“Salut!”
李牧点了点头，却没回握，易绵踹了踹李牧的小腿，李牧才伸手非常短暂地捏了一下男人的大拇指。
那金发蓝眼的男人在易绵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易绵冲李牧眨了下眼，就跟男人走了。
李牧的视线追过去，看到他们两人在一个亚裔男子面前停下来了。似乎想到了什么，李牧点开照片看了眼，确认了那亚裔商人就是铂湾度假村中国区的 CEO。
所以，那男人不过是个搭线的工具跳板。
李牧轻哼一声，扯了下嘴角，又挑了块精瘦的羊排放到了易绵的碟子里。
易绵和铂湾的 CEO 似乎聊得还挺投机，李牧也不着急，吃完盘子里的东西，就坐在位子上看着。
反倒是助理张维在一旁催了好几次，“李总，你不上去跟安先生聊会儿吗？”
“都一样，”李牧的手握着叉子，一下一下敲着盘子，“谁赢不是赢。”
可问题是张维昨晚还跟叶珊珊在床上打了赌。
“你要是输了，易总肯定又要在公司拉横幅，笑话我们组好几天了。”
李牧像是不太在意，“你们不也贴过海报笑过她们组吗。”
张维觉得李牧有些胳膊肘往外拐，还想劝几句，就看到易绵提着裙摆，表情颇为得意地走过来了。
易绵挥了挥手示意张维让开，张维很有眼力见地退到了一边。
“这次，你应该要输咯。”易绵的语气透着可惜，脸上挑衅的表情却很欠揍。
李牧没应，抬了抬下巴，“那人是谁？”
“你说 Pierre 啊？”易绵顺着李牧指的方向望过去，“我在法国读葡萄酒国际管理时候的助教，你说巧不巧，他正好是安先生前妻的老同学。”
易绵说着还叹了口气，“没想到安先生一把年纪了，还挺念旧的，刚刚抓着 Pierre 聊了很久他前妻的事。忘不了前任就别结婚呗，我还真挺替他现任妻子觉得不值的。”
看李牧不说话，易绵又问道：“你们男人心里是不是总放不下初恋，有白月光情结？”
李牧想了想，点了下头。
易绵没想到李牧也是这么俗气的人，“那你也得忘了，你的白月光已经嫁人了。”
李牧不解，“谁？”
“装个屁啊，”易绵用膝盖顶了一下李牧的大腿，“应菲呗。”
李牧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但最后还是噤声，把盛了羊排的盘子推到易绵手边，“吃吧，这块不肥。”
第9章 要怎么抱？
酒会很晚才结束，叶珊珊和张维提前回酒店了，把租的车留给了易绵和李牧。
易绵也没记车牌，只记得的是辆黑色 DS。黑车从地下停车场开上来的时候，易绵低头在回消息，察觉到挡在眼前的黑影，易绵简单扫了眼车标，拉开车门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