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沧靳咬牙:“陈屿川!”
还有另一只粉色的杯子,他趴在地上伸手要去保护,却被陈屿川一脚踩在了他手背上。
“她不是你能肖想的。事到如今,你还没认清现实吗?”陈屿川用力地碾压着他的指骨,掌心下的碎片划伤他,将地板沁出了大量的血。
砰——
粉色的杯子碎在了陈屿川脚边,大块尖锐的碎片刺伤了陈屿川的脚踝,他面无表情。
皮肉之痛,能比心口的痛?
宁笙看不了兄弟俩反目成仇的画面,拉着陈屿川的手臂:“够了,我们走吧。”
陈屿川甩开了她的手,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时,带着刺骨的寒意:“宁笙,我相信你,所以觉得你能和陈沧靳彻底划清界限。可我高估了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也低谷了你对陈沧靳的心。”
宁笙没说话。
下一秒,陈屿川似乎看到了什么,他手猛地朝她脸伸去,再然后,宁笙只觉得耳垂一痛,他硬生生的将耳钉拽了下来。
她耳垂因他粗鲁的动作而被勾破,流出大量的血。
那两颗璀璨的耳钉带着血肉放在他掌心,他看红了眼:“J、S?靳、笙!?宁笙!你送他东西就算了,还敢收他的东西?!”
宁笙完全没想到这耳钉还有这一层意思,所有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她只能选择沉默。
毕竟解释就是掩饰。
而落在陈屿川眼中,就是她默认自己对陈沧靳的“情意”。这一刻,他忽然有点儿不认识面前这个女人了。她到底想干什么?把他和陈沧靳玩弄在鼓掌中,就想看着他俩兄弟为她而争得头破血流吗?
陈屿川捏紧手中的耳钉,尖锐的钉子刺进他掌心,血流满了他五指缝,他问:“你要他,还是我?”
他说的是“要”,并不是“选”。
宁笙难过得要命,她知道,只要自己说说好听的话,他会气消,但她真的不想再骗他了,道:“陈屿川,我和陈沧靳一时半会儿断不了。”
他笑了,有几分凄凉的美:“所以,你抛弃了我?”
寒风萧瑟,她声音有点儿发颤:“没有。”
“宁笙,我累了。”他闭上了眼,长卷的睫毛在他眼睑落下一层晦暗:“每次我抓到你和陈沧靳在一起,你都会向我保证,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会和他断绝关系。我每次都相信了你,可得到的结果是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背着我和他在一起。”
“我没有。”
“就算这次是他主动找的你,可你并没拒绝不是吗?”还买了情侣杯给他、还任由他抱着她。陈屿川想想自己看到那画面,觉得自己刚刚仓皇心慌地满世界找她,像个傻逼一样:“宁笙,我放过你了,以后你想和谁在一块就在一块吧。”
第196章 想哭
陈屿川离开了,走时,他将手中带血的耳钉砸在了她身上。
耳钉掉在地上转了几个圈,落在了她脚边。
宁笙不知道陈屿川是带着什么感受离开的,她想追上去,可一想到陈屿川刚刚那伤心绝望的模样和无情心累的话时,她双腿像是被灌上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动腿。
她让他伤心了。
又一次……
这时,陈沧靳走到了她面前,当他伸出那只干净的手要将她耳朵的血擦干净,却被她躲过:“别碰我。”
大掌硬生生的僵在空中,他说:“这样也好不是吗?反正你都要离开了,不用担心他会再来找原主的麻烦。”
宁笙想哭,她声音颤意:“他真的放过我了吗?”
“以我对他的了解,应该是的。”
宁笙听闻再也控制不住,蹲下身,抱头哭了起来。
陈沧靳没有说安慰的话,就只是安静地陪着她,他把地上的耳钉捡起来,不顾上面还有她的血肉,擦也不带擦的就直接戴在了自己的耳垂上。
“宁笙,路过的人都看着你呢。他们的目光里,好像在谴责我欺负了你。”
宁笙并没搭理他,过了差不多四五分钟后,她擦干眼泪,然后起身离开了。
走在陈屿川经过的路上时,发现地板上有脚的干涸血印。
陈屿川脚受伤了?
陈沧靳见她久久盯着血印,道:“杯子刺破了他的脚踝而已,并没有我受的伤严重。”
他的话,并没有引来宁笙的关切,她走在路边邀了辆出租车,不想陈沧靳也坐了上来。
“下去。”
陈沧靳将手伸在她面前:“顺便送我去趟医院,让我去处理下伤口如何?”
受伤的血已经干涸凝结,看上去惊心怵目。
“你自己没开车吗?”
“我手成了这样,还能开车?”
宁笙没再说话,因为回宁家必经之路就得经过人民医院。她将车窗打开,望着车外倒退的景色,脸上带着几分惆怅和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