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越众而出，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镜姨，所有的调香师们，都到齐了。”
镜姨款款一笑，牵着云倾的手，走到高台之上，“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今天就斗胆卖个老，代表我们调香界的老家伙们，说几句话。”
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的调香师们都仰着头，瞪着站在镜姨身边的云倾，酸气冲天。
云倾无故成为众矢之的，挑了下眉。
她面色温淡地站在那里，对现场其他人的敌意，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她在思索，这些老一辈的调香师们，对她另眼相待的原因。
也许三年前，云倾得到的消息，未必是假的。
调香界内，真的有云缈夫人的朋友。
她只是运气不好，撞到了一个畜牲而已。
云倾微微咽了口气，眼底掠过一丝怜意。
镜姨拿着话筒，俯视着高台下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上，将所有人的神情尽数收入眼底，语气多出了一丝凌厉，“往年的调香大赛，根本用不上我们这群老家伙，今年很特殊……我很高兴看到调香界，出了这么多优秀的好苗子。”
那些调香师们，听到镜姨的话，脸色微微好看了一些。
但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她们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
“但是你们闹出来的事情，就让我们很不高兴！”
现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几乎在场所有人，都知道穆镜说的是什么事情。
以木楚灵为首的十几个调香师，蓦地冲红了脸，脸上流露出难堪与尴尬。
镜姨视线从在场的每一个调香师们脸上，重重地掠过，“众所周知，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调香师，必定得拥有一副好心性，心性不定者，根本不适合做调香师。”
“而那些连最基本的容人之量都没有的调香师，更是不可能走得太远。”
木楚灵和那些曾经踩过云倾的人，一个个脸色涨的通红，又憋屈又嫉妒，却敢怒不敢言。
镜姨看着她们的脸色，语重心长地说，“优秀并不是一个人的错，自己不够优秀，输给了别人，努力才是正道，嫉妒只会毁了你们。”
“你们以为香水协会，只看重你们调出来的香吗？”
“实际上，从你们每个人进入魔都那一刻开始，真正的调香大赛就已经开始了。”
“你们的心性，品德，手法，言行……全部都在评委打分的考虑之内。”
“只有确定一个人的心性品德无误，我们才会去看她调制的香水。
“心术不正者，就算你调制的香水再好，我们也不屑一顾。”
全场陷入一片死寂。
那几个踩过云倾的人，更是面如死灰。
木楚灵不服到极点，冷笑，“穆前辈，我是威胁了香水协会，但我也是上一届的冠军，难道就因为我心高气傲了一些，你就要否认我的实力？”
“我们从来不会否认任何人的努力和实力，”穆镜看着她，淡淡地说，“相反，越优秀的人，越有恃才傲物的资本，我们最欣赏的，就是这样锋芒毕露的年轻人。”
木楚灵眉眼间多出一抹傲气，就听到穆镜继续说，“但前提是你的恃才傲物，没有针对错人。”
木楚灵脸上多出羞恼，“什么意思？”
穆镜淡淡地反问，“我且问你，我身边这个孩子，调香手法比你优秀，可是事实？”
木楚灵脸色微微一僵。
这是所有人都亲眼见证的事实，根本没办法否认。
第460章 如果她实力比我强，那有何不可？
木楚灵一脸不忿地说，“就算她的调香手法比我优秀，那也不能说明，她调出来的香，比我好！”
穆镜淡淡地反问，“为什么不能？起码单从手法上来看，云倾比你有天赋，比你下的功夫多，比你心性好。”
“你并未见过她调制出来的香水，又凭什么敢笃定，一个手法如此卓绝优秀的调香师，比不上你这个上一届冠军？！”
“所谓的恃才傲物，针对的都是比自己弱的人，如果事实上，是云倾比你们优秀，那你们的行为，就不是恃才傲物，而是不识好歹。”
木楚灵被质疑一哽，脸色铁青，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而其他的调香师，也跟着愣住了。
许玫和已经被赶出了英皇的贺晴三人，脸色更是苍白一片。
如果云倾是真正的有实力，还比她们都强，那她们之前的自信、不忿、质疑……岂不都成了一个笑话？
穆镜沉了眸色，环视全场，缓缓地说，“我实在是不明白，在场诸位，究竟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你们能比云倾强？”
她嗤笑一声，“我们这群老家伙，看到她的调香手法，都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和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