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嫣不敢多逗留。
“我走……我走……”
她拖着发软的双腿,逃也似地离开。
虞清芫看着乔婉嫣的背影。
还来不及说什么,突然间被莫景遇拥入怀抱,他的手很用力,似乎要将她揉入骨血中,永不分离。
虞清芫联想到电话里的不对劲。
将脸贴在他胸口。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糯声询问:“阿遇,是不高兴吗?”
莫景遇薄唇轻吻着她的发梢。
没说话。
他不愿意说。
虞清芫也没接着问,反手同样抱住他,在他怀里,轻声细语:“阿遇,我在呢……”
“不管在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莫景遇低眸,漆黑的眸深邃、专注,他薄唇动了动,道:
“好。”
身体内那些肆意乱窜,暴动不断的因子。
在见到她,感受到她清浅呼吸的那一瞬,终于,归于安宁。
第59章首都大剧院,莫家有股份
次日。
今日《遇竹马》主舞的排练,并不在明雅的舞蹈房。
作为主舞,不仅仅要引导副舞,包括踩点,节奏,也都是需要掌控的内容。
故而,云老师带着虞清芫去了落松城大剧院进行现场练习。
虞清芫对落松城大剧院颇为熟悉。
这里,是她和莫景遇初遇的地方,承载着两人的回忆。
记得当时年纪小。
就在《折青梅》临近上台表演的前夕,她发现自己的舞蹈服破损,束手无策下,极其懦弱地躲在落松城大剧院的三楼哭泣。
她本以为没人。
却不曾想误闯了贵宾席。
也因此遇见莫景遇。
还意外地从看似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莫景遇手中,拿到了一条高定礼服作为演出服。
*
虞清芫的效率很高,不过一个上午,就将要练习的舞蹈部分练完。
下午没什么事。
她便和云老师告别,回了藤梨公馆。
下车时。
虞清芫远远看见,岑度从主楼大门走出来,身后还屁颠屁颠,跟着一只橘猫。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溜猫。
她眯了眯眼。
阳光落在她的长睫,如染成金色的蝶翅,翩然翕动。
虞清芫知道岑度。
前世,她就经常见着岑度出入藤梨公馆。
不过多数时候,岑度都是在莫景遇的书房,和她打不了多少照面,正儿八经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岑度是心理医生,她倒也清楚。
不过,虞清芫此刻倒是有些猜不透,他来这里的目的。
正想着。
橘圆已经来到她面前,叼着她的裤脚,“喵喵”个不停,作势要往石子路上躺,露出柔然的肚皮给她摸。
虞清芫见状,将橘圆从地上捞进怀里。
“喵!”
橘圆仰头,伸出粉嫩柔软的小舌头舔她。
它浑身的绒毛,蹭在她肌肤上,略微有些发痒,惹得虞清芫忍不住失笑。
橘圆见她开怀。
又舔又蹭,特别起劲。
岑度见状,隐去心底浅浅的不安,道:“虞小姐,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虞清芫抱着橘圆,视线扫过岑度怀里的资料,启唇,轻喊道:“等等。”
岑度脚步一顿,心里暗叫不好。
他并不知晓这段时间虞清芫的变化,生怕虞清芫是来找茬的,只能硬着头皮,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岑先生,您是来给阿遇做心理咨询的?”虞清芫问道。
岑度头皮发麻。
他这段时间都在帮莫景遇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梦境。
按理来说,梦境往往是现实生活的折射。
或许,是出自生活的冰山一角。
或许,是出自人类的心里暗示。
又或许,是人类偶然间大脑皮层活跃产生的奇思妙想。
但岑度总觉得。
莫景遇的梦境并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单单只是梦境的话,不可能在进行心理催眠的时候,意识深处依旧残留那么多和虞清芫有关的景象。
而且。
还都恰好是和她离去有关。
甚至,有时候岑度自己都很怀疑,这究竟是梦境和潜意识,还是,这一切都是曾经真实的存在过的记忆?
只不过是被记忆的主人遗忘了而已?
不过岑度还是很识得分寸,他点点头,十分淡定地道:“是来给莫先生做定期心理检查。”
“怎么样?”虞清芫问道。
作为莫景遇的枕边人,她比谁都清楚,这段时间他的变化。
以及,他不太稳定的情绪。
就如昨日那样。
她是费尽了全身力气,被折腾得浑身汗津津,差点起不了床,才把阿遇安抚好的。
岑度迟疑片刻。
最终,他答道:“莫先生一切都很正常。只是,虞小姐,今后您能不提离开,就最好别提,您也知道,莫先生一旦被刺激到,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