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在人群中看热闹的赌石店老板钻了出来，笑得格外灿烂，“小姐，这块石头十万，良心价！”
“还有要的吗？”
虞清芫低头，问橘圆。
橘圆已经趁着说话的间隙，又挑选了一块出来，蹲在上面，乖乖地仰头。
“行。”
虞清芫做主道：“那就麻烦算一算，这两块毛料一起，多少钱？”
一块大、一块小。
店老板乐不可支：“一共三十万。”
虞清芫点头，冲茂德道：“先生，我的报酬，就要这两块石头，外加二十万，如何？”
五十万的雕刻费。
她算得明明白白。
茂德皱眉：“小姐，您知道雕刻师的市场价吗？”
哪怕是昨天差些毁了翡翠的那位雕刻师，要价也是百万起步，她这一手手艺，少说，也得要个几百万。
可是现在……
虞清芫懂他的疑惑，莞尔：“我不需要知道。你也说了，价格由我抉择，不是吗？”
“是。”
“那我现在给出价格，您只管付款就好。”
茂德的劝说全都梗在喉头，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只得无奈答应下来，爽快地付了款。
虞清芫盯着那两块毛料。
光从外表看，的确是看不出什么，和普通石头差别也不太大，但她隐约能猜到，这两块石头或许并不简单。
前世，莫景遇为讨她欢心，什么珠宝玉石，一股脑地送给她，她甚至有个专门的房间用来摆放这些首饰。
而橘圆，最大的乐趣，就是去糟蹋这些首饰。
她清楚地记得。
有次她去找橘圆，却发现橘圆抱着一块翡翠，舔来舔去，堪称爱不释手。
后来，她就把翡翠送给橘圆。
橘圆不管去哪里，都带着翡翠，她干脆就做了个吊坠，挂在橘圆脖子上。
或许……
橘圆这么喜欢这两块毛料，也是因为，毛料里面包裹着的，是它喜欢的翡翠？
恰好，这时赌石店的老板问：“小姐，您这两块毛料，是要现场切割，还是……？”
虞清芫没有任何犹豫，她迫切地想要证明心底的想法——
“现场切割。”
第30章养猫千日，用猫一时
“好！”
围在周围的人依旧不曾散去。
比起雕刻的手艺，大家也想看看，她挑选毛料赌石的水平，是否和雕刻那般超凡。
“据说这批毛料是从原产地那边运来的。”
“说是这么说，但层层筛选，不知转手多少回，好的都被人挑去了，哪还有好的。”
“我看，能出个豆种都不错了。”
“整个市场，谁不知道他家赌石最难出好货，要不怎么那堆毛料摆在门口好几天都无人问津，根本就卖不出去。”
好在赌石店老板并未听到，专心致志地帮虞清芫切割。
明亮的灯光下，专用于切割的刀将外层包裹的丑陋的石头慢慢剥离，露出里面的颜色。
所有人翘首以盼。
翡翠的颜色，一点点暴露在空气中。
没有冲洗，没有打磨，没有任何过多的加工，只有电动砂轮的打磨，但呈现在眼前的绿，让现场响起一片抽气声。
这……
可是纯正的帝王绿啊！
而且，比昨天用来雕刻的那一块，要大得多！
堪称极品！
这种级别的帝王绿，拿出去，都是可以放在拍卖场千万起价的！
赌石店老板的手都抖了。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为了区区蝇头小利，到底错过了无价之宝！
损失的钱，他这辈子都不一定能赚回来……
正想着，他的手继续往下。
“停。”
虞清芫开口，将老板思绪拉回来，他连忙收手，停了机器，而虞清芫则指着另一块小石头：“第二块，麻烦您。”
赌石店老板擦去额上的汗珠。
他用干毛巾擦去手心的汗珠，缓了口气，松去身体的紧张，继续下一块毛料的切割。
电动砂轮不断摩挲着丑陋坚硬的外壳，势必要将从前深埋于地下不见天日的翡翠还予尘世间。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但这块毛料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只有灰扑扑毫无收藏价值的石头，连一点翡翠的影子都没见着。
这不免让人唏嘘感慨。
珠玉在前，自然给后者自动赋予无数美好的期望。
可后者却似乎注定要让人失望。
已经切掉几乎三分之二，按这样的概率下去，继续切下去，多半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过是多添几分失望而已。
赌石店老板放下手中的电动砂轮，提议似的问道：“小姐，这块没有继续切割打磨的必要了，要不······”他犹豫片刻，还是说出口：“还是别切了吧！”
虞清芫眸光扫过那块静静躺在桌面上，待人发掘的毛料，又看了看橘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