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虞清芫轻轻应了一声，淡淡垂眸，额前有碎发跟着垂下，恰好，遮盖住了她眼中的情绪。
苏筱岚无法通过眼神看清她在想什么。
心里自然而然有些没底。
可是下一秒，虞清芫说出口的话，却让她放了心。
“你都知道，我们是朋友，难道别人不会这样以为吗？”虞清芫说着，对着苏筱岚轻轻一笑，“既然是朋友，那就存在包庇和偏帮的行为，别人怎么可能会相信你说的话？”
苏筱岚有些愧疚。
她双手手指不停的搅动着，“抱歉，我没想这么多。”
虞清芫笑着握住她的手，“没关系，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而且舞鞋的事情，我还要谢谢你告诉我，不然今天的表演肯定要出错。”
“我也是恰好看到。”
苏筱岚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
“这件事，肯定不能这么唐突，要徐徐图之。”虞清芫说着，又问苏筱岚，“你没告诉别人吧？”
苏筱岚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谁也不敢说。”
“那就好。”
虞清芫道：“我们先装什么都不知道，等表演完，再商量对策。”
“好。”
苏筱岚点头。
“我先换衣服准备，你去忙吧。”
“嗯！”
送走了苏筱岚后。
虞清芫这才抱着服装，走进了试衣间。
她仔细思考着。
这针。
如果说是林雨放的，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舞台的后台忙成一团。
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么小的细节，顶多检查一下衣服上有没有大的问题。
而且，这么多人碰过这件衣服，的确也很好隐藏，也是最好下手，并且撇清自己的机会。
当每个人都是被怀疑对象的时候。
真凶究竟是谁，就没那么好解谜了。
如果真的是林雨，那她算是选对了时机，做了一件有智商的事。
可虞清芫思来想去。
虽然说，她和林雨之间，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甚至在练习这几天，林雨对她总是颇有微词，还总是喜欢耍绿茶和白莲花那一套。
但她总觉得。
林雨还真不一定就是放针的真凶。
时间紧迫。
虞清芫只能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她没能继续往下深想。
换好舞蹈服。
穿着黑天鹅的翅膀。
她朝着候场区走去。
候场的地方，是可以看到舞台上舞者的表演的。
虞清芫站在原地。
静静地看到不远处，林雨在舞台上用尽全力演绎这一场舞蹈。
直到音乐骤然一变。
虞清芫知道。
该自己上场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瞬间转换了姿态，用芭蕾特有的步伐，朝着舞台中央跳去。
舞台上的灯光，也跟随着音乐节奏变化。
明暗交错。
光圈转变。
不停地在虞清芫和林雨身上来回切换。
两人之前已经练习过无数次。
在舞台上。
同样也是得心应手。
只是，林雨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在虞清芫上台之后，对于舞台的压制力远远大过于她。
甚至。
林雨感觉到，原本属于白天鹅的目光，全都转到了黑天鹅身上。
她不再被观众的目光聚焦。
黑天鹅彻底取代了白天鹅。
而此时。
弹幕也接近疯狂。
【太好看了！】
【虞主舞真是太让人惊喜了！之前看主舞练习的时候，还没觉得有这么好看！现在舞台灯光效果一上来，一个字，绝！】
【我感觉，我练了十年芭蕾，都没她跳得一半好看。】
【她不是古典舞进的国家歌剧舞剧院吗？】
【前面的，古典舞进国家歌剧舞剧院，并不代表只会古典舞哦！】
【主舞应该是学过芭蕾舞的，不然不会跳成这样。】
【快看舞蹈！】
现场。
虞清芫所饰演的黑天鹅做完最后一个旋转。
黑色的羽翼慢慢收回，笼罩在胸前。
她闭着眼。
灯光打在她脸上。
她的妆容不像之前古典舞那样素雅，画着浓浓的眼线和眼影，和之前不施粉黛的模样全然不同。
少了几分纯。
多了几分勾人的欲。
让人欲罢不能。
接下来，又是白天鹅舞蹈的时间。
虞清芫安安静静退了场。
等到主持人宣布投票开始的时候，她才从后台走上来。
投票正式开始。
虞清芫深深吸气，缓解心里的紧张。
她看着屏幕上的数字，一点点上升，但让人意外的是，投票的票数和对方的票数不相上下，咬得特别紧。
到了最后几秒。
票数还在上涨。
主持人在旁计数——
“三。”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