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景遇掌心抚着她的后脑。
“芫芫不是知道前世的事么？”
虞清芫轻声道：“是知道啊……可是阿遇，只有你一个人承受那些过往，会不会很痛苦？”
“所以，你希望自己也能梦见？”
“嗯。”
虞清芫点头，“我也想知道，后来你和橘圆怎么样了。”
只可惜，只有他能梦见。
自己梦不见。
但无论是虞清芫，还是莫景遇。
都不曾预料到，在许久之后，虞清芫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醒之后，她便知道了前世她离去后所有的一切。
＊
在莫景遇办公室逗留了一会儿。
因为他还要开会，并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会，所以虞清芫便先离开，打开门的时候，正好看见洛允站在门边，脸别在另一边，而洛川站在不远处，似欲言又止。
“你们……？”
虞清芫定了定，试探着问：“要不，我先走？”
“不用！”
洛允焦急喊道，随后大步上前，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洛川，挽住虞清芫的胳膊，“虞小姐，我送您走。”
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见到的人要离开。
洛川急了。
他飞奔而来，挡在虞清芫和洛允面前，语气急切，又带着些恳求——
“小夫人，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有些话我想对洛允说。”
虞清芫当然不会替洛允拒绝。
洛允有自己选择的机会。
虞清芫侧过头，“洛允，你自己选择吧！”
“洛川。”洛允音调冰冷，不带一丝一毫多余的感情，“小夫人还有别的事要办，要是因为你，耽误了小夫人的事，你觉得，莫总会怎么做？”
洛川沉默。
洛允冷笑一声，“洛川，麻烦让开。”
显然。
是不打算给洛川任何机会了。
洛允拉着虞清芫，作势要离开，就在这时候，洛川却不依不饶，攥住了洛允的手腕，“洛允，给我几分钟，让我把事情说清楚。”
“你放开！”
洛允试图挣脱。
可洛川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挣脱不开，焦急地抬眼，却对上了洛川猩红的双目，里面蔓延的除了根根分明的血丝，还有丝丝缕缕的哀求。
一瞬间。
洛允心软了。
她从未见过洛川如此哀求。
就算是当年在孤儿院，他们总是其它孩子们排挤的对象，可洛川从未低头，也不曾哀求过。
可现在……
洛允心微微一动，她回过头去，看着虞清芫，小声说道：“小夫人……”
“去吧。”
虞清芫并没有阻止。
说清楚了也好，免得一直纠缠。
洛允和洛川往安全通道上走去，他们步伐都很快，不过片刻，就抵达了安全通道，洛允关上门，抬起头看洛川。
“洛川，你到底要说什么？”
洛川靠近了一点。
“允允。”
“你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电话？”
“我去找你，你也没给我开门，你是在故意躲着我吗？”
第174章虞小姐，我要找个男朋友
洛允眼睫颤了颤。
她所做的一切从洛川口中揭露出来的瞬间，让她有种不适的尴尬，但很快，这种尴尬便了然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不假思索。
“洛川，我不想见到你这件事，我以为你比别人都要清楚。”
洛允声线冰冷，没有丝毫温情。
洛川的脑海中突然回荡出她从前笑着喊“哥哥”，是那样的俏皮，她几乎是捧着一颗真心到了他面前。
可看看他，又做了什么？！
他真愚蠢啊……
洛川身侧的手紧紧捏成拳，手背青筋凸起，压抑着所有不堪的情绪，“允允，我们之间非要这样吗？”
“是。”
洛允不避地抬眼，对上洛川的眼眸。
“做不成情人，当然也做不成朋友。你拉我来，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个吧？洛川，你不是这种浪费时间的人。”
洛允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表盘上的指针随着时间一点点偏移，洛川也察觉到洛允的不耐。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深吸口气，“允允，当年的事，我已经在调查了，如果真是我误会了你，我会给你个交待，好么？”
听到这话，洛允像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
先把人伤得遍体鳞伤。
再来伤口上撒些无济于事的药。
这和给死人做人工呼吸有什么区别？！
“不用了。”洛允一口回绝，她盯着洛川那张脸色变了又变的脸，像是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头轻轻地歪了歪，试探着，大着胆子问，“洛川，你该不会是突然意识到对我的感情，后悔了吧？”
洛川的神情有瞬间的凝滞。
还有那么些许被戳破心思后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