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归于安静。
只听他问：“那你倒是说说，为何想知道？”
见虞清芫还保持着鞠躬的状态，皱了皱眉，“你先起来，和这个臭小子坐着说话。”
老鞠躬算什么。
他也不是不讲道理，就知道折磨人的长辈。
虞清芫道：
“我无父无母。
童年时。
养父母因为舅舅舅妈的设计陷害，车祸身亡，我一直寄养在仇人家。
可是……
一次意外，我知道，我的亲生父母另有其人。
我的母亲，是一位舞蹈家。
她因为躲避某些人的追杀，躲了起来，生下我之后，甚至都不敢抚养我，离开了国内，去了国外。
我只想知道。
我的母亲究竟是谁。
又是谁，在背后做了这一切。”
莫爷爷动作未停，继续浇养着茶宠，“所以，你怀疑，莫家之所以不让舞蹈家进门，和你母亲有关？”
“是。”
虞清芫不卑不亢地承认。
莫爷爷轻笑一声。
“如果，今天你不是景遇看上的人，你敢在我面前说这些话，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不过……”
莫爷爷话锋一转。
放下手中的茶盏，双手扶在椅子的扶手上，那双苍老，却依旧精明的眼眸迸发出锐利的光。
“不过。”
“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
“莫家不屑于做这种事，也不曾残害过任意一个舞蹈家。”
“你若不信，我可以拿我自己发誓。”
他本想说。
让虞清芫去问问谌湘南。
可是想到身边的秀秀，想想还是算了，比起让秀秀吃醋，他还是乖乖拿自己发誓，还来得轻巧一些。
“我莫西荣，若有一句假话，不得好死。”
虞清芫睁大了眼眸。
没想到，莫爷爷会当着自己的面，起这样的毒誓。
虞清芫甚至有几分惶恐。
“至于，为何莫家要定这么个规矩，我可以告诉你们，是因为我。”
莫景遇看了过去，“爷爷？”
莫爷爷点头。
“因为，你们太爷爷，也就是我的父亲，觉得莫家迟早会栽在那时候的我手里，所以才定下这个规矩。不过，好在有你们奶奶在，否则也不会有现在的莫家。”
莫奶奶笑笑。
这个臭老头，嘴上说着，不认这个孙媳妇，结果见了面，还不是“你们奶奶”的喊，自动把芫芫归成莫家人了？
口是心非得厉害。
其实，心里早就承认了，只不过不说而已。
“我这么说，你们两总能放心了？”
莫景遇点头，不疑有他。
他相信自己的爷爷，不会用这种事情来欺骗他。
不过。
他倒是奇怪。
不是莫家，能是哪家?
第157章他是爱而不得
莫爷爷哼了声。
“依我看，肯定是郁家。”他双手环臂，一脸不屑，笃定道，“郁家就没几个正常人，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莫奶奶用手肘顶他。
“不许乱说。”
旋即。
莫奶奶走到虞清芫身边，牵着她的手，“好孩子，我要去厨房准备晚餐，你和我一起去吧？”
莫奶奶的笑格外温和。
虞清芫握着她的手，起身时，眼神扫过莫爷爷那张残留着怒气的脸。
略想想，还是道：“莫爷爷，阿遇也是情急，你别和他生气。”
莫景遇微勾唇角。
而莫爷爷则是不耐烦挥手：“知道了。”
他和这小祖宗生气？
他哪有这份心？！这小祖宗不赶着来气他就不错了！
虞清芫得了莫爷爷的回答，这才稍稍安心，跟着莫奶奶一起离开，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楼下的客厅，佣人都在各自忙碌着，偶尔朝着她们投来好奇的目光，不过都是一闪而过，不敢过多逗留。
只是。
莫奶奶并没有带着虞清芫去厨房。
而是出了门，转而走向花园。
“芫芫。”
莫奶奶手指抚着花瓣上面流淌的纹理和脉络，“我知道，你心里对莫家有疑虑，但因为景遇，你愿意信任莫家，我们也感激于你这份信任。”
“但有些事，我觉得还是要说清楚的。”
莫奶奶眉眼依旧很柔和，她在虞清芫面前展现出来的，也是一个如此温柔慈和的长辈。
虞清芫道：“奶奶，您请说。”
“莫家，之所以不让舞蹈家入门，是因为，你们莫爷爷，曾经爱过一个舞蹈家。爱到，愿意为她放弃一切。当时的家主，也是你们的太爷爷为此不知生了多少气，所以才立下这个规矩。”
虞清芫微愣。
她没想到，莫家多年来的秘辛，莫奶奶这么简单就说出口了。
“那个舞蹈家，说起来，你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