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遇。”
“我领奖的时候，你要看着我。”
她想与他，共享荣耀。
莫景遇应了一声。
虞清芫这才满意，跟着工作人员离开，朝着楼下走去，她离开没多久，莫奶奶也起身，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包厢。
莫奶奶身边没跟人。
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包厢门。
确认无人跟上来。
她这才拢了拢身上的披肩，朝着最角落那边的包间走去，步伐丝毫不停留，片刻就到了门前，伸手敲了敲门，里面却并无人回应。
莫奶奶皱了皱眉。
她再度抬起手。
这一次。
她并没有敲门。
而是直接推门而入。
里面的人没想到她会直接进来，骤然一惊，甚至还来不及躲藏，便被莫奶奶一眼瞧见，将包间内的情形尽收眼底，四目相对的那瞬间，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
“你……”
对面的人发声，声音中依旧有移除不去的尴尬。
“怎么？很意外是吧？”
莫奶奶冷笑道：
“莫西荣。”
“你可真行。”
“你这个老头子，不和我们去一个包间，自己悄悄躲在这做什么？”
莫爷爷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抖。
茶顿时不香了。
他抿了抿唇，“我怎么就不能来？”
莫奶奶挑眉。
“确实。只怕是躲着我，来看你的旧情人，看得怎么样，要不要我把人叫上来，跟你打个招呼？”
她脸上没有怒气。
但是话语中却隐隐透着不悦，且说完，便转身作势要离开。
莫爷爷见状不妙。
赶紧起身，扯住莫奶奶的袖子，半哄半求，这才把人重新哄回了座位上。
他站在莫奶奶面前，低下头，万分无奈道：
“娶了你之后，我就没惦记过她了，这么多年，我这也是第一次来首都大剧院，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吗？”
莫奶奶没理他。
两个老人倒像是闹脾气的小孩。
一个爱答不理，一个唠唠叨叨。
“我的祖宗，我和她这么多年都没联系了，而且，我也没想到，今天她来当评委老师了啊。”
见莫奶奶还是不满意，莫爷爷干脆心一横，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要不我让人把这里拆了得了。”
莫奶奶冷哼了一声。
这才拿走他的手机，抬眸问他：“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来这里？”
“我……”
莫爷爷哽了半晌。
在心底平衡了一下，究竟是被误会成前来私会旧情人，还是被拆穿来这里的真实目的。
片刻后，他终于道：“这不是景遇跟我说，我才过来的。”
“哦？不是不来吗？”
莫奶奶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微微掀开帘子，下面已经在紧锣密鼓地颁奖，先从最低的奖项颁起，还没轮到虞清芫。
她收回目光。
“莫西荣，你跟我透一句实话，景遇身边的这个女孩子，你什么想法？”
“还不错。”
莫奶奶道：“我看景遇对她是情深不寿，你可得考虑清楚。景遇这孩子什么性子你是知道的，到时候玉碎珠沉，你可别后悔。”
“我自是知道。”
莫爷爷眼中冒过一道精光，“再等等看。不着急。”
“家规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
“秀秀。”莫爷爷握住她的手，“你要知道，这个家规，并非是坏事。而是一个考验。”
“嘴皮子上说着坚定不移，这种嘴上功夫，换做是谁，都能做到。但感情这件事，光是靠说说，又如何能成真，如何得以长久？”
“这是对景遇的考验，也是对那个姓虞的女孩子的考验。”
“莫家迟早要交到景遇手里。”
“莫家未来的女主人，不能只是个精致的花瓶，不能是个没原则，什么都能放弃的性子。”
否则。
未来那么多大风大浪，他们要怎么面对？
莫奶奶点头。
“你说的也是。”
“不过……”她话锋一转，“你这考验可别一直拖着。你要是把景遇的媳妇给耗走了，你就等着睡天桥吧！”
莫爷爷点头。
和她商量：“秀秀，你快回去吧，可千万别把我在这里的事情告诉他们。”
莫奶奶闻言，像是故意气他，伸手去掀帘子。
这一掀不要紧。
她眯着眼，看着对面，微微皱了皱眉，直到莫爷爷来拉她的手，让她别露馅，她这才指着对面。
“莫西荣。”
“你看对面那个，是不是郁家的那位?”
莫爷爷闻言，看了一眼对面微微打开的帘子，的确看到熟悉的侧脸。
是郁家现任家主。
“管他郁家那么多做什么？”莫爷爷哼了一声，扯下帘子，“他爱来就来，反正门票钱最后都是我们莫家的，我还巴不得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