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一天坐在首席的位置，顾心悠就永无出头之日。
但虞清芫心里清楚。
首席的位置永远只属于强者，就算是顾心悠使手段挤走了她，也会有下一个强者顶替上来，至于一心只知道耍手段，而非努力练舞提升自己的顾心悠，就算是费尽心思，也拿不到首席的位置。
同理，对于乔婉嫣来说，也适用。
论实力，平平无奇。
论天赋，泯然众人。
虞清芫实在是没办法从乔婉嫣的身上看到任何闪光点。
云老师是在国家歌剧舞剧院待过的人，自然知道国家歌剧舞剧院的要求并没有那么简单，她之所以不拆穿，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她和乔婉嫣之间没有过节。
她也犯不着让乔婉嫣这么难堪。
云老师轻笑，“芫芫，连你都能看出来的事实，你觉得，我会看不出来吗？”
不可能。
只是她愿不愿意拆穿罢了。
“她的实力，连给刚刚进国家歌剧舞剧院的新人提鞋都不配，怎么可能是国家歌剧舞剧院正统出身的舞者。”
“这样的话，不过哄哄孩子而已。”
虞清芫勾唇，眼神掠过一道肆意的光，片刻后，她轻轻开口，话语却是危险又致命——
“老师，难道，你不打算在去盛京城之前，解决这位小丑吗？”
第93章那你就去跟校董告状吧
云老师侧头，眼眸中写满期待，“芫芫，你是说……”
的确。
与其让乔婉嫣这个半吊子指手画脚，影响练舞进度，不如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一劳永逸。
乔老师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是。”
虞清芫的手肘抵在身后用来压腿的单杠上，满头乌发未扎，肆意地散落在纤细的背脊，漾起轻微的弧度，她的脚尖轻点在地，神情中没有一分一毫的紧张，好似刚才说那话的并不是她。
“你打算……”
云老师话未问完，舞蹈房关着的门突然间被推开。
只见校长出现在门外。
他一身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油光水滑，脸上的微笑使得皱纹更深，倒是和蔼可亲的模样。
但仔细看，眸光中处处透着精明与算计。
不像个教书匠，倒像个装斯文爱卖弄的商人。
乔婉嫣见校长到来，知道她炫耀的机会来了，脸色一换，扬起笑容，扑了过去。
亲热地挽住校长的手，甜甜地喊道：“舅舅，你怎么来了？”
一瞬间。
她感受到四周的目光都聚集在身上。
这种众星捧月的快感，让乔婉嫣像只骄傲的孔雀，微扬下巴，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匍匐在她的脚下，当然她最在乎的就是让虞清芫俯首称臣。
当乔婉嫣的目光转向虞清芫。
她以为，她能在虞清芫脸上看到艳羡和嫉恨，但事实往往只会让她失望。
虞清芫站在云老师身边。
表情闲适而又散漫，微挑的眼尾勾着一抹漫不经心，似无视，更似在看跳梁小丑般的嘲弄。
“云老师。”
虞清芫红唇微张，一字一句，清晰地落在耳畔：“机会来了。”
她太清楚乔婉嫣的性格了。
如果她是乔婉嫣，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么绝妙的炫耀机会。
云老师也明白了虞清芫话里的深意。
果然不出所料。
乔婉嫣挽着校长的胳膊，就像成了他的代言人：“校长是来视察我们训练情况的，大家准备准备，把练好的舞蹈给校长看看吧！”
闻言，训练被迫终止。
正当大家准备摆队形，按乔婉嫣所说进行时，虞清芫的声音却突然响起，令人诧异，却又格外清晰明朗——
“不必。”
“正常练习就好。”
校长并没有反驳。
甚至还很赞同虞清芫说的话，眉目间甚至夹带着几抹恭敬。
但身旁的乔婉嫣浑然不觉，见虞清芫“莽撞”出头，眼前一亮，顿时觉得这是个绝妙的机会。
她一定要把握住机会，让虞清芫出丑。
最好是能把事情闹大，闹得难堪，再让虞清芫被当众开除。
要知道，在场的大部分学生非富即贵，家中在落松城大多都排得上号。
如果今天虞清芫当众被开除，这个消息肯定能通过学生的嘴传遍落松城上流圈子的每个角落，到时候，虞清芫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她倒要看看。
莫景遇还会不会要这么一个女人作为未婚妻。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虞清芫被莫景遇抛弃后的样子。
事不宜迟。
乔婉嫣当即指责：“虞清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现在是目中无人，连校长都不放在眼里了，是吗？”
“婉嫣……”
校长察觉不妙。